魏紫棠只觉得胸前又酥又麻又痛,惊怒之下,她的气力又回来了些,叫道:“住手!”
曾如玺当然不可能真的住手,他埋头在她胸前,不住吮吸,双臂用力,紧得几乎要勒死她。
“你太奇怪了!我不过是说两句话,又不是我把你家灭门的,你找我干什么?有本事找你的仇人去啊!”她急得没办法,只好找他的弱点说。
果然,曾如玺抬起头来。
“你以为我会放过那帮人吗?”他冷笑说:“我还没筑基就去报仇了,他们所作的一切,我当然会十倍偿还。”
“既然你已经报仇了,还找我干吗?”魏紫棠理直气壮了不少,心里暗想,莫非是他修道之后,仇报得太容易了,有了幻灭感,意犹未尽,所以才来找她?
可是,他也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妙觉大师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出手的?自己不过是帮着说两句话而已,怎么就迁怒到自己头上?
为什么不去找妙觉大师的麻烦?
为什么不迁怒潘旃?
难道就因为自己最好对付?
“光报那些仇怎么够?”他脸色阴沉,眼神如欲择人而噬,“再看到你的那天我就知道,如果不能把你……我的仇不能算报了!”
变态!
魏紫棠怒了:“你果然是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主!说得那么可怜,什么挣扎着刀口舔血!说得好象你们是任人欺凌的弱小一样!不错,和修真者比起来,你们武林中人是不算什么,可是比起普通百姓呢?那个什么帮把你们灭了,可如果形势倒转呢?你们就会比他们仁善到哪里去?你们就不欺负普通百姓?凭什么妙觉大师就要去帮助你们对付别人!”
曾如玺眼中射出怒火来。
这说明她的话戳中了他痛处。
“我说得有错吗?”她冷眼看着他。
曾如玺心中充满恼恨,却无法说她说得不对。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是迁怒,是说不通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自小就骄傲,容貌俊美,练武上头又有天赋,父亲是一帮之主,自己生来就是唯一的少主,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也不为过,城里不知道多少少女为他怀春,他却根本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巨鲸帮来袭是他生命中第一个重大打击,看着他父亲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在书房踱步,一天比一天脾气暴躁,愁眉不展。
他才知道他的父亲不是天下第一,他们的帮会也不是那样强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不是王子,就算是王子,也还有比他们强大的国家。
最后,他父亲实在没法子,竟然打算去求传说中的雪山神尼。
雪山神尼的传说已经传了好多年了,是许多人在困境中的一线希望,虽然是传说,但每过多少年,就会有人的际遇来说明它的真实。
不过,会去求雪山神尼的,都是已经绝望了,没有别的办法的人了。
曾如玺一想到父亲这样一个骄傲却又务实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都酸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陪着父亲去了。
雪山的恐怖,超出常人想象,尽管他们二人武功都不凡,还是九死一生……雪崩,难以呼吸,无力以继……但最终他们还是爬上去了。
那一刻的喜悦,难以用言辞表达。
可是紧接着就是兜头的冷水:妙觉大师毫不犹豫拒绝了他们,她说,不涉足武林之事和利益争斗是她的基本规则。
那他们千辛万苦的努力算什么?他们的欢欣鼓舞算什么?
他们忍辱跪在大师门前,就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看到了她和那个男人。
他们飘然而至,洒脱至极,比起他们的困苦委屈,仿佛不知道人间疾苦,他看到她的时候,恍惚了一下。
她不是绝色倾城,却是如清泉一般熨贴到他心中,她端庄优雅,却又温和地微笑着,她姿容飘逸,却又好像深知他人的心思,仿佛极远,又仿佛极近。
她好像是他短短不到二十年的生命中一直等待的女人,在那一刻,他心中充满隐秘的欢喜,仿佛从这一刻,什么都会改观,她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转机。
可是,等到她开口,他却心凉了。
她竟然那样伶牙俐齿,毫不留情地批驳他们,泯灭他们最后的希望。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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