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左翊卫军骁骑去抓刺客——却是君将军叫人给刺客让出一条大道来。”辰妃继续笑道。
听到这里,叶舫庭立刻毫不客气的跳出来:“君将军以仁义统率三军,当然是救人要紧。救人只有一次机会,抓人的机会嘛,只怕和我的瓜子一样多。”她笑嘻嘻的边吃瓜子边说:“娘娘对抓刺客这么有兴趣,下次你也去抓抓看,说不定刺客看到美若天仙的娘娘,头脑一蒙就束手就擒了,大家给他让出大道来——他也不肯走了!”
她的话不知是褒是贬,但笑眯眯的语气着实招人喜欢,连辰妃这样跋扈的女子,脸上一时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恼。
“小叶真是越来越顽皮了。”一旁的漱妃笑着说话了,她眉眼弯弯,清秀瓜子脸,纤腰盈盈惹人怜惜:“昨日听说君将军受了伤,可还要紧?”
听到这句问话,君相约的眸子里不禁流露关切,也有一丝不自然。
“我家将军是铁打的人,”叶舫庭笑眯眯的摸出一把光秃秃的鹅毛扇,没有一根毛的扇子,竟也被她扇出了风来:“一个小小刺客,一点小伤小毒算什么,我家将军在征讨高丽棒子的时候,孤身闯敌营受了九处箭伤,一样策马回大营,再喝十坛酒……”她兴高采烈的说书,把没见过战争烽火的公主妃嫔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终于,不知是谁小声说:“小叶,征讨高丽的好像是……你爹叶将军?”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她递眼色。
说得正带劲的叶舫庭眉飞色舞,哪里看得见别人使的眼色,把光秃秃的鹅毛扇使劲儿一挥:“我爹那个老顽固,喝酒吃肉那是气吞山河,打起仗来有勇无谋,就只会……呃……只会……”她透过几个人头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大步走过来,舌头顿时打结了:“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神勇无敌,神出鬼没……哎哟!”
她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已经挨了一记栗子,叶禹岱声如洪钟:“你平日吃喝胡闹,在宫里也这样放肆!给各位娘娘殿下们看笑话!”
叶舫庭哭丧着脸,瞪着一点也不温文尔雅、不讲道理光打人的大老粗爹,面孔气恼的皱成一团。
年龄稍大的德妃笑道:“老将军,这宫里没有人不喜欢小叶的,您这不是正给大家送来开心果么?”
叶舫庭躲到德妃身后,探出头来扮了个鬼脸。
“出来!”正要继续教训叶舫庭,叶禹岱突然浓眉一拧。
不远处,一个黑袍高大的男子正走向灵堂。
他的衣角浸透了北方朔风的肃杀,在柔嫩的春阳里也没有一丝软化,连日光照在他身上也相形黯淡;
他的气质冷峻如石,给那些习惯了精致的人们一种粗砺的铬痛。
妃嫔们停住交谈,视线都不由自主的集中过来——在太平盛世生活久了的人,不熟悉这样的气息;在这样的人面前,锦衣华服、衣香鬓影都有种自惭形秽的轻忽。
这样的时刻,居然只剩下老将叶禹岱稳如磐石的站立,有一种能勉强相抗衡的稳定大气与实沉。
他走进灵堂,取了三炷香。
等他将香上完,缓步走出来,众人似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七、悬崖
左翊卫军大牢,铁门森森。
“哗”地一声,两把刺刀架在布衣少年面前:“将军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长衫悠闲拿出一块令牌,士兵们顿时怔住,互相对视一眼。
见令如见人。左翊卫的精兵们犹豫了片刻,终于拿开钢刀——
牢内皆是石壁,壁顶滴着水。
一个少年面壁而坐,身上沾着湿漉漉的水渍,却并不显得颓废。
苏长衫缓步走到他跟前,对方显然听到了脚步声,却连头也未回,似乎对来者毫无兴趣。
“卓云,”苏长衫平平道:“公主不愿嫁阿史那永羿,原意嫁给谁?你吗。”
卓云遽然抬起头来。
苏长衫一撩衣袍,舒服的坐下。任何人看到他坐着的姿势,都会觉得他坐在上好的松木椅子上。
“你……”卓云突然认出了他来——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把布衣穿出这样的气度。
“你闯入驿馆刺杀阿史那永羿,引发大隋和突厥的争端。”苏长衫毫无语气的说:“君无意奉旨接人,你为一己之私,把他推到进退维谷的风口浪尖,可算是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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