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的手轻轻用力,老高的下巴瞬间恢复到原位。他先是立即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跪下地上连连磕头,“侯爷,以妾为妻是您老人家的私事,小的不该多嘴枉议,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您大人有大量,求您老人家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再在敢了。”
“嗤!”采薇绷不住笑出声来,“以妾为妻?哼!本夫人是当今圣上御旨亲封的忠勇侯夫人。你质疑圣旨,是要说圣上昏庸,识人不明吗?”
老高忙道:“夫人,小的不敢,小的错了。侯爷,夫人,饶了小的吧!”头重重磕在地上。
突然,嘴中流出大量鲜红的血,落在地上,似盛开的牡丹般触目惊心。那姓高的一愣,随后感觉肚子中一阵绞痛,似一把刀在腹中转来转去。
“啊,啊……”他痛疼难忍在地下不停翻转,“侯爷,快,快…,给我解药。”
顾顾景之一脸漠然,冷冷地看着他。
老高看求饶无望,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顾景之,“顾贼,你不得好死,啊……”
顾景之负手而立,淡定一笑,直到他睁着不甘的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采薇嫌恶地撇撇嘴,“这人真是晦气,活着没个好话,临死还口出恶言。”转头温柔地对顾景之道,“侯爷,这个人中了毒,不知道会不会有传染性,而且我有些害怕死人。”说罢把头埋在顾景之的怀里。
顾景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一会儿便扔他下去喂鱼。”接着唤道,“罗加成,此人冒犯本侯夫人,已被本侯处死。你们和他兄弟一场,告别一下吧!”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面目狰狞可怖,恐吓到了我夫人,你们别耽搁太久。”
罗加成看了一眼依偎在顾景之怀中的采薇,没瞧出她有半分惧意,却还是麻溜地呼喊他的同伴,“大家过来搭把手,小心些,莫碰到他身上的血。”
众人早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惊肉跳,生怕顾景之迁怒于人。罗加成一声招呼,忙围拢过来,七手八脚抬起老高的尸体,“扑通”一声扔下船。
汪洋中溅起一片水花,然后归于平静。
罗加成默默转回身,对顾景之跪下来,其他人也随在他身后跪成两排。
罗加成拱手道:“侯爷,刚刚那个老高是抚远大将军的部下,与我等并不是个路数的,我等对侯爷的救命之恩铭感五内,此后愿为牛马,效劳于侯爷,永不背叛。”
“哦?我暂且相信你的话,你先说说,你们几个都是哪个路数人。”顾景之饶有兴趣道。
罗加成指了几个人,“禀告侯爷,大都督此次共派一百六十人到此,俺们几个虽在大营中效力,却是霸州守备吴将军的人马。刚刚那个老高,他们二十人是张抚远将军的手下。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侯爷,张抚远是大都督的爱子。”
顾景之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因翻船就剩下下俺们几个得侯爷救命,才大难不死。”
未被他指到的人,连忙跪到顾景之的身前,“侯爷,俺们是大都督的手下不假。可那张延良为官不仁,克扣俺们的军饷,动辄打骂俺们,兄弟们早就想投奔良主。”
又一人道:“侯爷,你老人家身骑白虎,从天而降,救俺们于危难之际,是救苦救难的天神。俺们愿追随候爷,此生永不背叛。”
“是侯爷,我等在此立誓,若对顾侯爷不忠,将断子绝孙,死后坠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几个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的表忠心发誓言。
顾景之杀鸡儆猴的目地达到,微微点头,“你等能如此想,本侯甚是满意。只要你等好好替我办事,半年后,解药必定奉上,日后的富贵荣华也少不了你们的。”
“谢侯爷,我等一定忠心办差事。”众人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
顾景之转身对众人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希望大家以后都能谨言慎行。马良,让大家先吃东西吧。”然后他带着采薇向白虎走去,靠在它身上坐下来。
罗加成看着顾景之和采薇的身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讨好顾景之,以免自己也如老高一样的下场。
每个人分了半块饼子,一把油茶面,罗加成吃完后抹了抹嘴边,向韩大郎看去。
韩大郎感觉到他的目光,憨厚地回以一笑。
罗加成走过去作了一个揖,“这位老爷,小的罗加成有礼了。”
自打入顾府,因采薇在顾景之身边受宠的缘故,府里上下对韩大郎多有礼遇,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腼腆,回礼道:“可不敢称老爷,叫我韩大哥就行。”
罗加成哪里敢称忠勇侯爷的老丈人为哥哥,那不是嫌弃命长,要和老高一起下水做伴去吗!忙道:“韩老爹,小的有一事儿打听一下。”
“你说,你说!”韩大郎道。
“刚刚小的听了一耳朵,您老说到下岗村,可是沧州府的下岗村?”
韩大郎点点头,“可不就是,俺老家是下岗村。”
罗加成面露喜色,“敢问老爹,您老人家可知道上岗村有一户姓吴的打铁的人家?”
韩大郎是个打零工,扛活计的人,方圆百里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上岗村离下岗村不过八里地远,那里一共六十多户人家,姓吴的倒有二十多家,不过最出名的便是吴铁匠家,“晓得,晓得,就是被亲儿子踢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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