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讲完了,李知澜也离去了。当然,惩罚还是要有的。那自然是拿了江蓠船船主年少时所吃过的法子。不过李知澜加重了一丢丢,让她炼出两颗丹药才能离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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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那一炷香再次燃烧完,疯癫老头点的穴也自动解开了。这水烫得陈鸿景立即跳了出来,大骂道:“姓旺,你是想烫死你兄弟不成?那疯癫老头子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跟他认识多久?你跟我又认识多久了?”
旺隘一脸真诚地说道:“可是,师兄可是这方面的权威啊,专家啊。他说的我都觉得挺厉害的。”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又知道人家是权威?是专家?你江湖险恶你不知道?你怎么出来混江湖的啊?我要出去散心,别跟来,不想见到你这蠢货,自己兄弟都害。”陈鸿景换好干净的衣服,大骂着去朝着门外走去。
结果一开门,不得了,一位权威的专家站在门口,双指并拢笑着望向陈鸿景。
“永前辈,你好呀。”陈鸿景尴尬道。
“可我真是一名权威的专家啊。”说完,永老头便两拳把陈鸿景抡在了地上,随后捡起,丢给了旺隘:“走,随我去一处地方。”
等到陈鸿景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范府的其中一个院子当中,而高杼橄、范小息、范音棠等人都在这里。自己缓缓坐起来,一手拍向范小息的小腿:“死胖子,你就让我躺这?懂不懂招待客人的啊?”
范小息立即蹲下来,低声说道:“我也不想的啊,兄弟。就这么给你一张木板让你躺在这上面就已经很不错的了。你还想怎样?那疯癫老头还想什么都不给你,直接让你躺地上呢。这木板还是我偷偷拿给你的呢,幸好刚才他看见没说啥。要不然,他木板都直接抢走。”
对了,那个疯癫老头呢?刚才就是他把我打晕的,怎么醒来没见到他了?而且旺隘也不知道去哪了?
“对了,胖子。你叫我们来这的吗?那个疯老头和旺隘死哪去了?”陈鸿景问道。
“不是啊。是疯癫老头自己来的,我回来交代完了事情,准备回学堂的时候,就发现你们在门口了。之前你晕倒的时候,被夫子们扛回来的时候,就说好了等到事情处理完之后,就会派唐图灵夫子或者副堂主来为老罗治病。而现在疯癫老头来了,就不用说了,自然是疯癫老头来为老罗治病了。”范小息说道。
“你们所说的疯癫老头呢,如今在与范府的两位当事人聊天,至于你那兄弟旺隘,跟那疯癫老头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再说了,你们两个至于小声嘀咕吗?他们也不在这里。”高杼橄无奈说道。
范音棠斜眼看向一个坐在木板上,两个蹲下去的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想让他认同他这个堂哥当上未来的范家家主,估计还有好一段时间呢。
“他们治病,那我们来这干嘛?”陈鸿景又问道。
“那当然是让我们来帮忙啊。还能来干嘛?”范音棠看不惯他们蹲下来讲得那么快乐,也蹲了下来说道。
“帮忙?你们能帮上些什么忙?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你们师兄我的实力有多强啦。”永老头的话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几个人又立即站了起来,范音棠一个叹气,站了那么久,才刚蹲下不一会,又要站起来了,早知道就不蹲下来了。
永老头进来后,只见老罗跟在身后,老罗的身后又有好几位下人扛着一个大缸走了进来。几位下人把大缸放在了院子的正中央之后,便退了下去。
永老头望向范音棠说道:“继洪芝舜后,新的一位甘草堂天才。你觉得治疗罗复和的病,该怎么做呢?”
范音棠抱拳说道:“回前辈,不,回师兄的话,因为之前有夫子来过府上,为罗复和针灸,调理他身体内的经脉气息。而罗复和此前也算是山上人,我认为治疗罗复和的病,还是先针灸,再把些许内功输进罗复和的身体当中。接着,就是让罗复和浸泡在这个煮了三个时辰的艾菱晶草的大药缸当中。”
永老头听后,没点头,也没摇头:“基础知识还学得挺扎实的。”
永老头从衣袖当中,掏出一个金色袋子和一个大卷轴。永老头两手一甩,手上的两个东西同时展开,金色袋子里装着的是用来针灸的针具,而那大卷轴上的内容是一幅山水画,中间是一个太极图。
“罗复和,老夫我问你,你准备好了吗?要是有什么意外,可不要埋怨老夫啊。”永老头问道。
罗复和也抱拳说道:“准备好了。前辈尽管行医,要是有什么意外,肯定不埋怨前辈。”
“那好,那你就坐在这太极图上吧。”话已说完,罗复和听从永老头的吩咐,坐在了太极图上,而永老头也随地一坐,右手双指一挑,袋子当中的数十根金针从袋子里出来,悬挂在半空中。
永老头怒喝一声:起。
数十根金针瞬间进去到罗复和的背部,只见永老头左手双指又是一挑,只见画轴中的山水景象从画中脱出,变成一道道山水气息,慢慢地朝着那数十根金针尾部进入到罗复和的身体当中去。
罗复和座下的太极图也缓缓转动起来,刚才那痛苦表情,此时也缓和了下来。
“你们说,永老头的医术都这么高超了,为什么还要对老罗说会发生意外的话啊。”陈鸿景问道。
“省病诊疾,至意深心。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处判针药,无得参差。虽曰病宜速救,要须临事不惑。唯当审谛覃思,不得于性命之上,率尔自逞俊快,邀射名誉,甚不仁矣。”范小息说道。
“这是大医精诚里的一段话,也是我们甘草堂入学所上的第一课,最重要的一课。这世上没有百分百能够治愈好病人的大夫,总会有意外发生。我们不能为病人作保证,只能尽我们自己大夫的职责,临阵不惑乱,并应当周详仔细,深入思考。无论自己的医术多么的精湛高深,都不能骄傲起来。因为人命关天。”范音棠一边解释给陈鸿景听,一边望向自己的堂哥。
大医精诚,学医者的必上之课。陈鸿景不在看永老头,而是拿出笔和纸,把大医精诚这几个字记下来,自己没记牢的,要记下来回去好好看。
毕竟,医德比医术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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