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没有开窗,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小姑娘睡得还挺死,他长腿一迈在病床旁坐下,她眼睫毛连动都没动一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骆亦卿沉默着盯着她看了看,伸手替她把额头前的碎发拨开。
他其实有很长时间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江梨。
她长大了,可还像小时候一样,睡觉时喜欢蜷成一小团,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
那时候她生病,他去看望她,她就是这么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骆驼哥哥你不知道吗?被子是个结界,只要我躲在里面,鬼就追不上我。”
只不过眼下,她睡得很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骆亦卿想着想着,牵动唇角,无声地笑起来。
“不知不觉……”背后霞光绵延,他笼在夕光里,垂着眼喃喃,“你都长这么大了。”
有一点点碎金的光芒流窜进来,落在她白皙的指尖。
江梨呼吸平稳,睫毛如同蝉翼,长发在白色的枕头上流水般散开。
“头发也比过去长得长……”骆亦卿鬼迷心窍,伸手摸上去。须臾,又叹息,“可惜不如过去多。为什么要学新闻呢,学新闻和学医都容易秃的。”
不知道是他后半句话被她听到了,还是因为他的手压住了她的头发。
江梨眉头微皱一下,没醒,突然又往下缩了缩。
一副不想面对他的样子。
骆亦卿一愣,失笑:“小屁孩儿。”
他记忆里那个小屁孩儿,现在都学会强吻他了。
强吻……
一想到这两个字,骆亦卿脑子里的回忆瞬间就碎片似的聚集起来。
他沉默地望着她,不太敢碰自己的嘴唇。
只是想想,也觉得热。
是怎么把小朋友养歪的……
“不应当,不应当。”想着想着,又想到上次那个奇奇怪怪的梦。
骆亦卿忽然感到口干,指骨烦躁地抵住眉心,一想到今天下午纪向晚和裴之哲推开小院远门、撞破他们接吻时那种震惊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其实是一只兽。
骆亦卿陷入史无前例的天人交战。
江梨点滴瓶中药物逐渐见底,正是日薄西山的时候,夕阳的光芒顺着地板缓慢爬上病床,从她的指尖缓缓攀到脖颈。
“……唔。”小姑娘皱皱眉头,不痛快地向下缩缩,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缓慢地撩开一条细细的缝。
骆亦卿起身将窗帘拉严,沉着嗓子,低声问:“醒了,还是想再睡会儿?”
江梨没有说话。
她显然不想搭理他,因为她不仅重新闭上了眼,还不急不缓地给自己翻了个面。
骆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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