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走累了,他打车把我送到楼下,我们没有说再见;或许这个下午,只是一个偶遇,在分开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散去吧。
可回到家里,我才发现,他的围巾不知什么时候围在了我的颈间。看着这条黑白相间的围巾,我忽然想到,他的世界似乎都是黑白的色彩,却又绚丽夺目,我不禁有些好奇,倪落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为什么单纯的颜色在他的手中却变得五彩斑斓……
第二天我收到快件,是遗落在SNOWLET工作室的那套军装。衣服已经熨烫平整,仿佛还带着属于SNOWLET淡淡的香味。我将其放在吊柜中,束之高阁,不打算再去穿它。也从那天起,倪落尘没有再找过我,我似乎又自欺欺人地回到等待江潮的日子里,以为岁月静好,无风无浪。只是偶尔在雨天,会想起那个站在窗前,像画一般清冷的男子。
倪落尘,如果那天不遇到你,我将会如何?我始终得不到答案。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
这个周末,我早早地便回到了家里,想趁老妈回来之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来到静雨的房间,我却发现了令我无法再冷静的东西,一条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士短裤。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内侧有个蓝色粗布缝制的小兜,那是有一年,江潮出差时,怕他粗心遗失重要的证件,我亲自为他缝上去的。我和江潮是属于同一种人,在某些问题上比较保守,所以,他的短裤不会轻易落在别处……
那天,我哭着跑出家门,甚至忘记穿上外衣。走在雪中,我傻傻地想,为什么战友们都知道江潮人在云南,并且已经完成任务,即将回到D城,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难道他真的是在躲避我吗?
直到冷风将我吹透,我才想起那个令我暂时温暖,也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
“倪落尘,我必须结婚,马上!”
我闯进了那间画室,这一声不仅仅震惊了倪落尘,同时也震惊了他身边的一位模特和助理徐颖。
我想,从那天起,一个疯丫头闯入SNOWLET工作室,向倪落尘逼婚的‘佳话’,已经在时尚界传得沸沸扬扬了吧,也从那天起,SNOWLET工作室便成为我逃避现实的一所世外桃源。每个周末,我都会躲在那间画室,一台电脑,几本书,几碟杏仁坚果,是我唯一的消遣对象,而倪落尘永远都站在窗前,专注地搞他的设计。我有时想,他都不会觉得累吗?曾经以为他有今天的成就,出生环境是他成功的必然条件,熟不知,往往因为他的背景,总会让人忽略他后天的努力吧。
我不能否认,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最令我舒服的是,他的语言不多,我们也很少交谈,更不会相互影响对方。我想,如果同他结婚,就算这一生不能相濡以沫,至少也会相敬如宾吧。
是的,我把自己的一生似乎已经任命地许给了这个男子。
可我们的婚礼前似乎并不顺利,最初遭到了老妈的强烈反对。老妈认为,就算和一个社会最底层的男人结婚,也不能嫁给一个商人,或者时尚界的男人,而偏偏这两样倪落尘都占全了。
倪落尘却安慰我说,一切都不需要我操心,交给他就好。刚好那几天学院期考,我便在部队忙了几天,后来回到家里,我才听说,北京的爷爷亲自登门拜访了我的父母。老妈说祖孙两人非常诚恳,也一再向她保证,会给我一个完满的婚姻。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倪落尘实在不该只做一名时尚设计师,他不做演员,是好莱坞的损失……
…
这便是我为何踏入这庄婚姻的前因后果吧。
躺在床上,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前前后后整理了一遍,我发现,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看来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人定胜天。
或许是房间太安静,我听到院子里有启车的声响,他大概是去了工作室吧。对于新婚,只有我们两个彼此清楚,它只是意味着陌生,尴尬,甚至是昨夜的荒唐。记得他总说,童年便受尽了我的欺负,可谁又想到新婚之夜,他也未逃脱被欺负的命运。我想,像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在没有防备的状况下,被弄得失控,一定觉得尊严尽失吧。
可我又该去责怪谁呢……
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中午十二点正,我却依旧躺在这张床上,一边欣赏房间的景色,一边逃避现实。
我很欣慰,新房的装修没有刻意展现新婚的迹象,也不似倪氏风格的黑白色调与强烈的时尚感。整个房间是一派田园风格的恬静,温馨。我支起身体,将浅淡碎花的窗帘全部拉开,眺目远端,一望无际的大海已经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天地的苍茫令万物显得渺小而脆弱。我渐渐收回视线,却意外的发现院子里,伫立着一个白白胖胖的雪人。突然,我有些不可抑制的兴奋,匆匆披上外衣,向楼下奔去。
打开这道铁门,那个微笑的雪人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黑黑圆圆的眼睛下面,是可爱的胡萝卜头的鼻子,纸壳做的粗劣的军帽把俏皮的她,倒显得有了几分帅气……
难道倪落尘离开卧室以后,便在外面堆起了这个雪人吗?我慢慢地走近她,看到雪人围的那条红色的围巾上别着一张字条:‘知道雪娃娃为什么快乐吗?她是把一季当做一生来享用的,所以她没有时间悲伤。她忘记了前世的眼泪,只记得今生的快乐,她不屈于冬的萧寒,只发现了冬的美丽。乐雪,你不觉得飘雪的冬天很美吗?’
我看到了雪娃娃嘴角弯弯的翘起,眼睛竟然湿润了。是倪落尘这个时尚设计师善于发现美,还是像他所说,这飘雪的冬天真的很美?
6、雪落尘埃
别墅里出奇的清冷,我无聊地楼上楼下转了几个来回,还是没能找出任何事情可做。原来,人闲下来也是一种负担,于是我便趴在窗口,想看看路上的行人和车。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院子里的那个雪人做伴以外,连只乌鸦都不曾飞过。
不知道倪落尘在忙些什么,突然,很想念那个安静的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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