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刚过,吴迪就早早的就起床了。平儿也知道公子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也老早就起来了。
昨天下午主簿就找了一个厨娘过来,吴迪给她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做饭倒也简单。
吴迪拿了一些碎银子给厨娘说道:这些银子你先拿着,以后我们的生活就麻烦你了,除了做饭,还要麻烦帮我们打扫一下。
那厨娘见县令如此客气,也挺意外,连忙说道:主簿大人交待了,大人每天吃的会有人送过来,大人不用给我银子的。
吴迪一听就知道这主薄又是准备用衙门的公账给厨娘付月钱,他哪里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于是对厨娘说道:不用啦,这些银子你去拿去买一些粮食跟蔬菜,其他灶房的东西你看着买。
主簿那里我会跟他说的。我们都不挑口,你就按照家里的做法给我们做就好了。如果想住在这里也行,这里有空房,你的月钱我会按时给你的。
那厨娘本想拒绝,可她又不太会说话,只能按照吴迪的意思收了银子。
卯时过半,吴迪就来到了前院,县丞几人早就到了。只是看了看三班衙役的情况,似乎有些人还没有过来。
吴迪看在眼里,也没故意去问。只是对吴县丞说道:吴县丞,今日可有公务需要我处理的。
那吴县丞回道:大人,都是一些小事,我们处理就好。
好,那诸位就去当值吧。孙典吏,你留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吴县丞和刘主簿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孙典吏,我昨日进城的时候,看见守城的官差向每一个外乡来的人收取了五文钱的人头钱,这是老县令定下的税赋吗?
那孙典吏听完早已低下了头,尴尬的说道:大人恕罪,这并非是老县令定下的税赋。是是他们私自收取的。
吴迪一听怒斥道:什么,县里收取税赋自有朝廷法度,岂能私自收取,他们收的那些钱都用作何处啦?
孙典吏赶忙解释道:大人千万别误会,我可从未拿过那一文钱啊。
唉,这件事的其中缘由,说来话长啊。大人刚刚也看见了,府衙的衙役都已经少了几人。只因这县衙税银空虚,他们又全都没有朝廷发的俸禄,好多人都已经走了。可这偌大的县城还有那么多事需要他们做,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那么多衙役都靠这点钱维持着,属下绝对没有拿过一文钱啊。
吴迪扶起了他:好了,我知道了。我并没有怪罪孙典吏的意思。只是孙典吏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这外乡人谁还愿意来我们安平县啊,没有外乡人来,这县里的客栈酒肆等等这些铺子哪里来的生意。就连行脚商人都不愿意来我们县了,这县里税赋不是更少了吗,这么做岂不是竭泽而渔。
孙典吏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可是····
吴迪直接打断了他,开口说道:这样吧孙典吏,你去跟那些衙役们说,眼下是六月,下个月本县一定准时给他们发月钱。你让吴县丞去写一个告示贴于城门口,就说从今日起,不管是哪里的人进城一律只检查身份文牒,不再收取进城的钱。而且凡是以前在本县交过人头钱的,都可以来县衙说明情况,领回自己的钱。快去办吧,我等一下会让人去看。
那孙典吏本想辩解两句,可看新开的县令态度坚决,只好转身去找吴县丞签告示去了。
没过多久,那吴县丞就进来了。吴迪知道他有问题要问自己,直接先开了口:吴县丞,我刚刚让孙典吏去找你写告示,都办妥了吧。
回大人,属下已经办好了。只是这县衙的银库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了呀,再过两个月就要秋收了,到时候又要往府城交税了,今年的税赋都还没有着落呀。
吴迪望了望他:吴县丞说的这些本县又岂会不知,可眼下城里各处生意凋零。大家都是勉强维持着生计,如果任由这样下去,那税赋只会越来越难交齐的。外乡人都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就连行脚商人都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做买卖,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这城里就十铺九空了。再者说了,你觉得有哪一个外乡人会为了五文钱特意过来跑一趟吗?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吴县丞想了很久,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可眼下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嘛。不过县令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他也只能同意。
回了句: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就转身离开了。
吴迪见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带着平儿去找老县令去了,要说这谁对安平县的情况最了解,那肯定是老县令了,昨天他就想好好跟老县令聊一聊这县里的情况,可惜事情太多耽误了。今日刚好抽空过去一趟。
老县令住在城西,吴迪还特意带了些礼物,带着平儿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老县令的家,老县令正在屋子里闭目养神。听见自己夫人说有人来找他,起身一看居然是新来的县令,赶紧把他请进了屋里。
他夫人见来人竟然是新来的县令,还给他们带了礼物,赶忙上了茶水还有瓜果点心。
院子不大,收拾的倒是挺干净,屋里的家居摆设也挺简单,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这安平县的情况如此糟糕,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以贪了。
老县令知道吴迪今日前来肯定不是看望自己这么简单,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吴县令今日前来,肯定是有事要问老朽吧。老朽身为一县之长,可眼下却是民生疾苦,实在是有负圣恩。还好圣上英明,派了吴大人前来。吴大人有什么事直接问便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哈哈,老县令您太客气了。晚辈初来乍到,对这县衙不是十分了解,今天专门过来是请老县令指点迷津的。
吴县令客气了,我也不过是时间待了久而已。要说这县衙里,吴县丞心思缜密,跟县里富商关系极好,此人是很想往上走一走的。这刘主簿就是这安平县人士,此人倒是忠厚,心思也活络。一心想为县里做些事情,奈何职责所在,有心无力。孙典吏这个人,倒是不偏不倚的,从不轻易得罪人,做事倒也负责任。唉,不过这说起来,都是老朽的问题,我身为县令没有为全县百姓做多少事情,实在是愧疚啊。
吴县令要是想找一个信任的人,老朽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哦,不知道老县令说的是何人啊?
此人之前是我的师爷,姓李。跟了我多年。对县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不过我看吴县令身边的少年也十分不错。
哈哈,老县令有所不知,那少年只是我的一个书童。这些年我院试之后参加乡试,殿试都是他跟着我,这才带着他。他对这师爷之事可是一无所知,不知道老县令说的李师爷家住何处啊?
二人又在老县令家待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老县令的夫人本来准备留他们吃午饭的,吴迪却执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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