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贾放验收红香圃的各种设施,并且再一次检验大观园接待能力的时候。
传胪大典结束之后的第三天,高中一甲进士及第的孟有德、邝韧山、林如海三人已经完成了跨马游街、拜见座师、与同年互拜等诸多必经程序,受邀前来荣国府参加簪花宴。
同来的还有上次御驾巡园时的绝大部分来宾,除了皇帝陛下以外,二三四五都在受邀之列,水宪同东平、西宁两位也一道应邀而来,还有一位非常不讨喜且煞风景的嘉宾——太子太傅夏省身。
但没办法,这是簪花宴的传统,簪花宴上一甲三人所簪的“花”,必须为座师所赐,所以夏省身必须在场。
为了筹备这次簪花宴,贾放早早地就检查了红香圃的准备情况,确保万无一失。待簪花宴这日到来,大观园便敞开园门,欢迎嘉宾。
通常外人进得大观园来,乍一看只能看出这是一座遍植花草、亭台玲珑的园子,但只有身临其境,逗留并饮宴,方能觉出此地各种设施的方便与巧妙。
这次簪花宴的主会场在红香圃,那座三间的小敞厅朝阳的一面完全打开,成为明厅,内设了三座酒席,供客人就坐。此外,红香圃中芍药栏一侧,也就是“湘云眠芍”的那一块大石头旁边,露天设置了饮宴的坐席——毕竟这簪花宴是要现场簪花的,这样设计座次,夏省身大人起身“喀嚓”起芍药来,也要便宜一些。
红香圃后面则建了一座现代化的洗手间,除了现代化的卫生间设备以外,另外有安装了水龙头的洗手池,只要将龙头拧开,汩汩清泉便自动流出。
这样的设施,对久居京中的嘉宾们来说平平无奇,但是对于状元孟有德和榜眼邝韧山两位,都是险些惊掉了下巴。
孟有德来自南方,个子不矮,但是皮肤黝黑,走在街上像是劳作多年的农人,而不大像是今科的状元。邝韧山则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曾随父祖在任上东奔西跑,算是见多识广之辈。
这两位见到了自来水龙头,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顺着龙头后的管道,去找这水的来源在何处。但见这长长的铜管另一头被埋在地面以下,孟有德当即问:“这难道是地下甘泉?这上面乃是泉眼?泉眼能人为所控?”
邝韧山则感叹:“小弟去过的地方不少,这般奇景还真的从未见过。”
旁边贾放只得为他们二人介绍:“其实不是,这铜管通向附近的一处房舍,在那里,我们事先安了一座蓄水池。那蓄水池靠近一座甜水井,每天早上有人从水井中打水,将蓄水池灌满。水会因为水压的作用,自动流淌到这边,龙头一打开,便即出水。”
孟有德与邝韧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紧接着,贾放又与他们说起自来水在城市生活之中的诸般好处,这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监国太子见贾放与状元和榜眼聊得开心,也凑过来听,一听之下当即拍板:“就依子放所说,京中全城都要建这‘自来水’。”
贾放:……您这拍板拍得倒是容易啊!
他话锋一转,说起了为整个城市建自来水系统和集中排水管线的复杂程度与大致造价。监国太子一听:这么多钱?还这么复杂……那还是算了。
于是太子哈哈一笑,也改口道:“此事好说,子放与我且慢慢再议,再议。”
几个人就着红香圃的各种设施谈谈说说,夏省身却相当无聊地一人坐在红香圃跟前。
这位太子太傅早就想批评宁荣二府穷奢极侈,一座向氏故园,竟然修了一年多了还未修好。但进了这园子,夏省身见这园子里的各色建筑与景致,也未必有多么富丽,反倒多是模拟自然风光,甚至还在园子里修了“菜地”。
夏省身想批评也无从批评得起,只能坐在花圃跟前独自饮茶,时不时跑一趟洗手间,享受一下这种毫无异味的“茅厕”。
贾放与状元榜眼等人攀谈的时候,贾政也恰如其时地凑了过来,先向储君行了臣子之礼,然后再向孟有德、邝韧山两位问好。
原本贾政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簪花宴”的,但是他是主家唯一一个参加今科会试与殿试的“应届生”,不让贾政参加,恐怕也不太合适。
见到贾政,孟邝两位都很和气,只有太子,问过了贾政今年是二甲第七十八名,便不太在意。
贾放趁机让贾政帮自己招呼一下客人,他自己抽身出来,在大观园中找寻水宪与林如海的踪迹。不多时,便见这两位从潇湘馆那里慢慢踱着步子过来。
水宪一如既往地镇定如桓,林如海则透着一股子古怪——这人的情绪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变,一会儿唇角含笑,眉眼里透着一股子狂喜;可转瞬之间这狂喜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
水宪看见了贾放,登时又摊了摊手,说:“你来问如海——”
贾放只得上前,从水宪身旁把林如海接过来,小声问:“见过我……四弟了?”
林如海点点头。
贾放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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