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苦笑起来:“干奶,你跟我去厨房看看,我这里冰箱都放不下了,真不用准备了。”
干奶还不信,等跟着我去了厨房看过后,才相信我并没有骗她,在得知这些都是客户感激我送来的,她再次抹起了眼泪,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俺家大孙子出息了,有本事了,以后肯定能混得好,哪天就算我眼睛闭上,也能放心了。”
“呸呸呸,干奶,大过年的,不许乱说。”我赶忙打断了干奶的唠叨。
干奶一家过来的确是打算接我去市里过年,就带了一箱牛奶和一箱苹果当礼物,我回礼的时候,把小甜送我的那些人参燕窝,冬虫夏草,灵芝鹿茸,每样都拿了一盒给他们。
干奶当然不肯收,我一句话让她停下了推脱:“干奶,你收下,一家人都好好补补身子。外公不在家,我就干奶你们一家亲戚了,干奶您身体好,长命百岁,我就不算是孤儿,最起码还有个依靠,你说是不是?”
我这话不是瞎说的,干奶一家虽然都对我很好,可跟我最亲的就是干奶,如果干奶不在了,干爸干妈肯定也会时不时过来看我,却不如干奶在那么亲密无间。
这不是说干爸干妈他们人就不好了,而是人与人之间冥冥的一种感觉和气场,干奶就是特别亲我,从来没把我当外人。
干爸干妈对我也很好,可他们是有儿子的,对我只是干亲而已,就算回头能继续走动,却远远不如干奶在那么亲近。
我明白这一点,干奶也明白,所以我这话一说,她就不再推辞;“你这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这个当干奶的怎么还你?”
“你是我干奶,我孝敬您是应当的,什么还不还的。不过还是找个中医问问,先把把脉,看看这些药怎么配着吃比较好,别补错了。”
“知道,知道。”
干奶一家走了,我坐在家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孤独感。
其实这半年来我一直一个人过,早已习惯了孤独,哪怕临近年关,我也只是期盼着外公能够回来,偶尔才会觉得孤独难耐。
可干奶一家这么来一趟,让我感受了温暖之后又离开,孤独一下子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我也更加思念起外公来,愈发的希望他能回来陪我过年。
算命持续到了腊月二十八那天就停了,一来是过年继续算命不合适,二来,我心里的那股期盼已经根本压制不住了,根本静不下心继续算命。
等到我准备把之前买的那些装饰拿出来装扮屋子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外人看来,外公已经去世了。
按照民间的规矩,家里有了丧事,是不能在屋子里装点的花花绿绿的,连对联都要贴特殊颜色的。
我这要是把这些都张贴出去,回头镇上的人肯定要说事儿的。
可我知道,外公还活着,肯定不能贴那些特殊颜色的春联。
想了想,我决定不管别人怎么想,屋子里该装饰还要装饰,该贴红色春联还贴红色春联。
也许外公明天就回来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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