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回头看了看同伙,使了一个眼色,后面的同伙拿着刀开始围上来。张海盐数了数水手的数量,有七个人,这种小驳船七个人是很大的数量了,不能动手啊,自己不能再造成更大的恐慌了。而且如果全部杀掉的话,这一船人就出不了海了,到时候自己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
但对方显然不想放过他,开始呈扇形围了过来。
“私杀华人的船客,不怕被瘟神缠上么?”张海盐笑着说道。
当年他们在海上诛杀杀华人的水手,很长一段时间让这条航线的华人的到了某种尊重,但谋杀变少了,他们的任务也少了,名声似乎也逐渐的淡了下去。
“那个瘟神消息没有那么灵通的,这个人没有同伴,在这个角落,不会有人看见他被杀的。”为首的水手是一个头上戴着印度布条的人:“你恐怕也是一样,看到了,就多收一条人命吧。”
张海盐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水手,显然是一伙的情况下,还要到厕所里来行凶。看来自己的名声在这里仍旧有余威。这个小伙子,应该是单人上船,没有亲眷,所以才会被他们选为目标。
他看了看大洋,心说虽然年轻,但还挺有钱的。
围着他的水手越来越靠拢,这些人在水上混的久了,还是有眼力价的,看这个年轻人浑身湿透,但是从容不迫,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反而都不敢向前。
张海盐盘算了一下时间,再过一会儿,岸上的警察肯定会上船盘查,为了保险起见,他不能让事情再失控下去了。他决定快速解决问题,于是冷笑了一声,忽然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对着这些水手说道。
“大爷饶命。”
水手们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张海盐顺势从兜里掏出一卷钱来,双手奉上:“这个人是我的表弟,我们家就剩我们两个种了,如果都死了,我们家就绝种,这些大洋和这些钱都给大爷们,我们保证不说出去,求放过我们狗命。”
水手互相看了看,张海盐继续说:“这些不是大爷抢的,是我们孝敬大爷的。大爷们不用怕瘟神知道,现在瘟疫横行,大爷们也不想遭天谴吧。都是讨生活的。”
说着张海盐眼眶都红了,为首的水手皱起眉头,过去接过钱,翻了翻,钱还不少。就笑了:“小兄弟,你是个人才啊。不似那些要钱不要命的,知道见山头拜山头。”
张海盐谄媚的点头,为首的水手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也不想多伤人命惹麻烦,后面的人把何剪西放了。何剪西被勒的疼死了,不停的咳嗽。水手拍了拍张海盐:“我的名字叫二耳龙,你刻意叫我龙哥,这条船我罩你,钱就交给兄弟们了。”
说着转身:“给他们两个弄个单间。咱们哪几个娘们让他们随便挑。”
大洋已经都被捡了起来,水手们急着退了出去,似乎要去分这一笔巨款。
张海盐松了口气,脸冷了下来,扶起何剪西,对他道:“可悲吧,这些人刚刚不知道自己捡回了条命,他们只要再强硬一点,生命就要结——”
何剪西一拳打在了张海盐的脸上:“大洋是我的,你这么把我的东西给他们?不可以屈服给这种人!”说着就要冲出去追刚才的人,张海盐一把把他揪住,轻轻把他的头往边上一拨,何剪西的头重重撞在木船舷板上,直接昏了过去。
张海盐摸了摸脸:“脾气还挺大。”
何剪西面相小,显得稚气未脱,被张海盐单手拎了起来,抗到背上。像个少年一样。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单间里,
说是单件就是在客舱隔开的一个小空间,有一点私密性,没有门,只有一个帘子,地上有两个门板就算是床了,他的铺盖已经铺在了床板上,张海盐赤裸上身,坐在一边的床板上,抽着烟看着他,张海盐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
当然是光溜溜的,他所有的待遇都在外面一公里的南安号上。张海盐怀疑自己就是没有弹簧床的命。
何剪西坐起来,头晕的很,缓了一会儿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
“闭嘴。”张海盐冷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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