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悬空城啊悬空城,你到底是有多美多壮观,才会在你的城门前搞出这么多凶险恐怖的东西出来!”
大家各是一阵叹息,自爬上这馍馍崖来,已是九死一生,现在闻听黄莺这一说,竟然还有只骇人听闻的怪兽飞荡在头顶上!
黄莺和小兰随即走了下来,杨天骢和欧阳自是一阵关切地询问黄莺,而我手持巨阙剑走到小兰身边,多rì未见。小兰依旧透露出一阵机灵而静朴的娴淑端庄,见我走来,她羞赧一笑:“方大哥!”
我点点头道:“小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从上海坐火车过来,专门来找你和杨大哥的,我只记得我到了攀枝花,后面所有的事我都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如何会来到这个山洞里,看到黄莺姐后,我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吓得都差点晕过去了,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小兰说到这里,已是眼泪汪汪。
“我也是感觉在做梦,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具体怎么走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反正睁开眼睛,就见着了小兰。”黄莺犹自后怕,“我醒过来。以为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给落下了,刚想大喊,那只人脸怪兽从头上飞过去。幸亏小兰捂住了我的嘴巴,要是我一叫出来,那只怪兽估计就会飞过来吃了我们,呜呜呜……”黄莺说罢。一阵抽泣,倒在杨天骢怀里不住敲打着他的胸脯。
我轻轻一摇头,举起未出鞘的巨阙剑。直指楚楚可怜的小兰,一声喝道:“小兰,这关头,你还要在我们面前颠三倒四,装蒙拐骗!在山村、城里,你继续忽悠我们倒也罢了,可现在却是在这怪邪异端出没的鬼洞里,你莫名其妙从天而降,你还在当我们是傻瓜?你这可是要害我们所有人么?要连累我们所有人命丧于此?还是,你或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兰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方大哥,我从上海跟过来,的确是要来找你们的,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却实在是不知道,你难道真的不相信小兰了么?小兰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样厌恶!你要是真觉得我在搞鬼,你就杀了我好了,你把剑抽出来,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女孩……”
她一阵大哭,凄哀之声不胜催人唏嘘,萦荡在这山洞里,却也觉让人胆寒。
“方先生,可能,这丫头,的确是梦游过来的,谁也说不清楚,何况,再怎么说,估计也是我杨家害了她……”杨天骢抚慰好黄莺,又过来安慰小兰,“要不,先让她跟着我们吧,一切等出得这山洞再好好搞清楚。”
“梦游过来?”我盯着小兰一声冷笑,“这一路山高水长,悬崕峭壁,她说她梦游过来,我姑且相信罢,可这山洞外,遍是要噬人的行尸,她可是怎么个梦游过来?这山洞机关大门,她又如何打开来?老杨,这一路已是凶险之极,咱们岂能再养虎为患?既然在这里碰到了她,今rì就做个了断,一切刨个底翻天,不然,少不得这一路还将有诸多怪事!”说到这里,我再一望小兰:“小兰,不是方大哥不相信你,而是你跟随我多rì来,身上种种怪异之兆扑朔迷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头,我也不想弄清楚,我只问一句,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方大哥,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所为何事,你是在伤天害理、谋财害命,还是仅仅只为个人尘杂私事?”
对她说这番话,如果她真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相信,她自也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实是在委婉地劝诫、感化她,并在保护她——根据杨贵妃鬼魂所言,这小兰只怕便是天听宗的门人,一直背着我和老杨在暗中做些鬼鬼祟祟之事。但她若真是天听宗门人,我不会、也不敢揭破她的身份——万一戳破真相,她也掏出来一瓶液体,一喝便化血而亡,这可便真是太冤枉了。
见小兰止住哭泣,却盯着我毫无所言,我又补充一句道:“你若真是要伤天害理、逆天而行,那么,便也只能怪你不该认识你方大哥,方大哥恰恰便是容不得这些事在眼皮下发生。而你若为些自己的私人小事,为钱为财,我也便一笑了之。你认识方大哥这么久了,方大哥好歹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辈吧!”
老杨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对女孩子如此肃杀威吓,但他也心知小兰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也盯着小兰。这关头,还是欧阳发挥了她曾作为刑jǐng的开化教导、刑讯盘审的本事:“小兰,听姐姐一句话,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你方大哥和杨大哥眼里,但他们之所以之前从未向你点破。本也是想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大家毕竟都是亲人一般的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关头,你如此神秘地先于我们出现在这里,更加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怀疑,再综合你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们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你行事有异,且影响我们的人身安危。大家都设身处地想一想,你方大哥让你说说清楚,也是不得已的事,你看呢?”
就听小兰一阵叹息道:“好吧,我只想来找个人,拿回我的东西。”
“找人?”我和杨天骢一对视,“到这悬空城来找人?找谁?”
小兰却不再说话,独自一人站在了一边,良久又听她说道:“和你们无关。”
我几人面面相觑。一阵大惑不解。但好歹,她也说出了她的目的,虽然含糊不清。我一看时间,凌晨四点了。我的一些法门还能召唤,当前且尽快走出这山洞暗道再说罢!老是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穿行,即便再有手段的人,也不能周全妥善一切厄境不虞。
小兰此刻出现在我们身边。她一个有着严重“梦游症”的人一旦出现在这山洞里,竟也引发了黄莺梦游,这一切前后因果。估计还有更深的一层,但正如老杨所说,待走出这山洞再说罢。
往前走了一阵,闻听水流声便在眼前,我心下一动,这小兰如果真是天听宗的人,估计便也会打起我身上这颗地珠的主意吧,之前屡屡有天听宗门人设计布阵,yù得到我身上的地珠……也罢,万一前路再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若我为方便行事而放下背包,却有人从我背包里盗走地珠又如何得了?想到这里,我将地珠从背包里取出来,耀眼的异光划破了黑暗,引起所有人注目,我将地珠藏身贴在我里层衣服里。
又走了百来米,果见一条暗河挡在我们身前,暗河恰似一把菜刀,将洞穴如切面包一般切成两段。河面宽约两丈,河水自西向东流去,也不知河水源自哪里,流向何处,水流却甚急。可能因为河水的缘故,这周围比洞穴其他处甚是yīn冷cháo湿,当然,空气也觉清新些。
要到达对岸的洞穴,必须要跨过这条河,但问题是,河上既无桥也无铁链。如果有河道,我们或也可沿着河滨上下探寻过河之道,但眼下立足之地,便只有这一条洞穴,跨出洞穴,下面便是河水。
老杨朝河水里丢了一块石子,半天才见冒泡,说道:“最起码有十来米深啊!”
“怎么办?”欧阳望着河面,“要不游过去吧?”
我稍一思忖,望着黑黝黝的河水,霎时一个冷战。也只能这么办了,当即一问众人哪些人不会游泳,还好大家都会游,只是丹尼尔刚刚“献”了两大碗血,这河面好歹还有二十来米宽,怕他体力不支,黑彪水xìng好,且让他跟在丹尼尔身边,麻烦的是我这副《霓裳仕女图》,自是不能见水,需要两个人合力边游边抬过去,总之是很麻烦。我犹自不放心,观河流阻道,人行过河动爻之象,可演易数,当即得出一卦:河流占路属坤为上卦,众人渡河属坎为下卦,又以坤八坎六共十四数,加此时寅时三数,共得十七数,以六除之,二六一十二,得履卦,第五爻动,变巽卦,互见重乾,卦辞曰:履虎尾,愬愬,终吉。
老杨见我面sè有些不宁,知道我演卦已有卦象,便问道:“怎么样,是吉是否?”
“有否,但终吉。”我心下却一片惴惴,“履虎尾,愬愬”,暗指我们要踩在老虎尾巴上过河,动辄有大凶啊!
一旁的叶姣仪蹲下来,丢了一块石子到河里,反复看着河面,站起来对我们说道:“这条河,应该不是从山外流进来的,我估计,河水会像海水一样有涨cháo落cháo,我之前和导师在南美洲一处山洞探险时,碰到的一条暗河跟这条河有些类似。”
“涨cháo落cháo?”我和杨天骢盯着叶姣仪,期待这位考古学家好好分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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