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谨遵老人家之命!”
现在就别说别的了,再说客套话就外了。只得再次上车,由打匣子里头把那把方天画杆戟就取出来了。然后,往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挂,扳鞍纫镫,狄去邪飞身上马,马上一躬:“老人家,晚辈去也!”
“一路好行啊!”
“驾!”狄去邪马后鞧打了一巴掌,是绝尘而去。
往哪去呀?他也没什么目标,反正是先离开此地。往北走吧?现在都在开河。干脆也往西走吧。就离开这个地方,一直奔西。奔西就到了咱们现在许昌这个地方了,那当时叫颍川郡呐。旁边还有一个郡叫做襄城郡,就是现在的河南省襄城县、郏县、舞阳县这三地,当时叫做襄城郡。
狄去邪走到这一块,这天晚上就在路旁的一座破庙里休息了。由于一路太过劳乏了。所以,这一觉在这庙里睡得还挺香,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了,按现在钟表来说得上午九点多钟了,狄去邪这才起身。掸掸身上的稻草,然后看看马匹。这马昨天晚上自己找点草,饱草没饱料吧,那也没料啊,反正饱草,吃足了。自己由打干粮袋里掏出干粮,拿出水葫芦,就水葫芦吃口干粮,算是把早餐吃完了。这才牵了马重新上路。
结果,往前没走多远。嗯?远远就发现在官道上有一伙人把另外一伙人给围住了。
被围的这伙人是两辆马车。一辆马车属于轿车,看来里面坐着人呢;另外一辆马车,在这车上拉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随车行的有俩赶车的,还有一个老家院,身披重孝,手里还拄着一根哭丧棒子。
围着他们的是几个持刀之人,一个个的横眉立目、面目狰狞啊,晃着刀,正说着呢:“少他妈啰嗦!赶紧地!我们大早晨起来,你是第一炮啊!赶快把银子给我们交出来!交出银子,放你们走。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赶紧地交银子,把马留下!你们走。”
“哎——各位好汉爷,各位好汉爷!行行好啊。您看您拦什么不行啊?我们这是送灵的呀。我家老爷死在任上了,车里头坐的是我家奶奶呀,身怀有孕了。可我老爷他是一个小小的赞治啊,他、他、他哪有钱呢?有点钱,还得给他安葬呢。各位,各位,都说孤儿寡母不容易呀,何况现在尸骨未下葬呢?各位都是英雄好汉,请各位高抬贵手就就放我们过去吧。”
“少啰嗦!刚才已经跟你说了,赶紧掏钱。有钱过。没钱,我现在动手,听到没有?赶快!我数仨数!仨数过后,如果还不拿钱,我把你们全宰了!”
“哎呀,这车上还有孕妇呢……”
“管呢!什么时候呢?还管这个呀,啊?!我们还饿着没饭吃呢!赶紧拿钱!”
“对!拿钱!拿钱!”
“我数数了!一——二——”
这老头吓得“咕咚”跪下了,一个劲地磕头啊。
“三!嘿!老东西,真地不给?要钱不要命啊!那好了,哥哥,兄弟,咱上去抢吧!”抡刀持械就要过来抢劫。
哎呦!狄去邪一看,唉!这大隋江山真是完了,到处都是贼匪呀。晴天白日在官道上居然敢持械抢劫呀。我要没遇到,还则罢了。我遇到了,焉能不管呢?而且这还是灵车呀。人老头又说了,人家夫人在车上身怀有孕呢。这些贼人好不缺德呀!想到此处,狄去邪一拍胯下马,“咯楞”一下子把鸟翅环、得胜钩上所挂的那一把方天画戟就挑在手中了。大声喊喝:“呀——呔!大胆的贼人!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居然敢在此处行凶!尔还不赶紧快快散去,更待何时!”“咵咵咵咵……”催马向前——
哎呦!这一下子出乎这群强盗意料之外呀。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那年代有这个词儿吗?有了!程咬金大名已然遍布天下呢,谁都知道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两银子半路之上被杀出的程咬金给劫了。所以,就形成了这么一句俗语流传天下了。一看,“这是谁呀?横插这么一杠子!兄弟们,把他废了!嘿!他还骑着一匹马呢!抢!”“呜啦”一下子,这群贼就奔狄去邪来了。
狄去邪并不搭话,一群强盗,跟他们废什么话呀?还问你姓字名谁干嘛呀?抡开掌中方天画戟,你只要敢来。这强盗一抡刀,“啪!”刀崩飞了;一抡棍,“啪!”棍崩飞了。“噗!”一大戟苗子把一强盗给穿了,“啊——”当然了,狄去邪没杀人,穿是穿了,在锁子骨这里穿过去的,不至于要命。三下五除二,大戟一晃动,这群强盗全趴那儿了。
这群强盗一看,坏了!今天碰到硬茬儿了。“风紧!扯乎——”没受伤的赶紧搀扶起受伤的是逃之夭夭啊。
狄去邪也不追他们,现在天下这事儿太多,管不过来啊,穷寇勿追,让他们走吧。狄去邪赶紧过来,看着被劫的一家,把大戟放在鸟翅环、得胜钩上,由打马上跳下来了。赶紧把那老头儿由打地上扶起来。
“老人家快快起来!”
“哎,哎,好,哎呀,哎呀,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
“不谢,不谢,赶紧起来,把老头扶起来了。”
那俩马夫也吓坏了。
这时,车中有人颤着问:“外面什么情况了?”
“呃……呃,”老头赶紧说:“奶奶,呃……贼匪被一过路的大爷给打跑了。”
“啊,待我多谢恩公吧!”
“哒!”车帘儿一撩,由打里面就走下来一位妇女。这妇女挺着大肚子,一看,身怀有孕,得五六个月了。看看狄去邪,赶紧过来,身施万福。
“呃……”狄去邪赶紧一摆手,“这位大嫂,不要如此,不要如此啊。哎呀,你们这是?”
“唉!”妇女一听这个问话,当时泪下来了,用手示意这位老者,那意思:你告诉恩公吧。她已然泣不成声了。
“唉!”这老头叹了口气,“恩公啊,这位是我家奶奶呀,棺材里头的那是我家老爷呀。我们家姓薛呀,我家老爷赎个罪说叫‘薛轨’。要提起我们上辈儿那有名啊。我们乃是河东薛氏啊,我家老爷的祖父叫薛荣,官至北魏新野、武关二郡太守、都督,封澄城县公;我们家老老爷叫薛衍,乃是北周御伯中大夫;我家老爷叫薛轨。唉!到我们这一辈儿上啊,家道中落了,只落了一个襄城郡赞治。”什么叫赞治啊?就是文书吧,在襄城郡衙门当文书。“没想到,没任几年,突然间,就暴病死了呀。这一下子,留下大奶奶和腹中之子。我们没办法呀,只好护送老爷的灵柩返回老家安葬。”
“哦——原来如此。那敢问薛老爷的原籍在什么地方啊?”
“嗨!远着呢!在山西绛州龙门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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