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远比他所想得的要多要远。他以为她为了赤秀时,她着眼冕都;他以为她打算依附冕都时,她看的却是整个流放之海;他觉得她放眼全海时,她却已经想到了万华,百年、千年、甚至于万年之远……
对季遥歌而言,直到今日她将此话出口,也才对自己所求之物有了清晰认识。在啼鱼州时懵懂的向往,从人间归来后内心模糊的轮廓,将荒岛取名赤秀时混沌的念头,终在今日化作蓬勃野心与志向。回到万华,厘清过去未来,解决仇恨,如此,她的道方无挂碍。可这话说来简单,做来却是千难万难。她这一步步走来,竟似冥冥之中有手在推动,而那无踪无形的力量,仿佛泥潭,下面是无底深渊。一个谢冷月与其手中的万仞山,其势之大就足够她头疼,又有原风晚牵涉到鬼域之事,灵海、方都、昆都的莫名联系,妖兽与蛟族的覆灭……这一切无不暗示着那股庞大力量,也许远比谢冷月乃至整个万仞山都要可怕。
以一个棋子之微力,如何颠覆整局棋盘,寻出那双执棋之手?
她需要力量,不仅是自己的,还包括其他——一个强大的宗门,一群强悍的妖兽,一个君王强者……所有一切,能够得到的,她要争取。
如果昊光真能带着这里的妖兽走到万华,那毫无疑问,他们将是她最强大的倚仗,再加上昆都对她身份的肯定,她才有与整个无相剑宗一较长短的能力。
话谈到这里,似乎已经偏离最初的问题很遥远了——季遥歌要如何进入神陨海域寻找月石澄?
在这通谈话之后,她又绕回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安海城既已占下,则下一步,就是神陨海域。
占下整个神陨海域,切断旦戈的财力补给,控制整个流放之海的澄晶产出,这就是季遥歌的答案。既解她难处,又为昊光谋争,两全之计。
她可从来没打算亲自带人入海淘晶。
————
季遥歌与昊光二人一拍即合,短短半日的交谈中就决定下一步的大方向,那么如何合作,又该怎样发展,便成为急需确定的章程。昊光亦非寻常之辈,得她一句提醒,心中已经跟着想出数条计划,二人又谈了几句,因决策之重皆涉冕都根本,他也不能立刻决断,要去寻曲漓等人另作商讨,便与季遥歌议定,半日后召集长老会诸人,在安海殿内会晤。
昊光一去,她也没再坐回玉榻休养,休养了大半个月,也不知眼下安海城是何状态,她与楚隐出了洞府,往安海城走去。经此大劫,安海城被毁去泰半,岛上的妖兽正紧锣密鼓的在劫后重建,许是妖兽比起人类来说,感情相对淡薄,季遥歌并没看到大战过后满城哀戚的景象。安海城眼下有昊光坐镇,还是十分安全的,外面的妖兽得到风声赶来不少,再加上那五位长老召来的人手,如今安海城倒比先前更加热闹。
“遥歌大人。”
“季大人。”
一路上都有妖兽向她行礼,便是不认识她的妖兽,也在窃窃私语地问身边人:“这就是那位力挽狂澜的季遥歌大人?”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又在“美绝兽寰”的感慨下向她问好。不过就是从羡月洞府走到城中广场几步的距离,季遥歌已经收获了无数的问安和狂热目光,就连楚隐跟在她身后,也无人敢再报以质疑目光。
“安海城一战,你声名远扬,如今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楚隐最是清楚这几天间发生的事,回答季遥歌疑问时语气里便带了几分嘲意。
季遥歌不以为意,只是摸摸脸:“是不是夸我才貌双绝?”
楚隐懒怠附和她,仍是嘲她:“那又怎样?你打算一辈子以妖兽面目示人?”
二人正抬讧,草丛簌簌一动,似有蛇群窜过,季遥歌反射性扬手挥出数道芒刃割过草丛。楚隐忙将她的手按下,含怒斥道:“你疯了吗?伤势未愈不能妄动真气。”
“不是你安排的?”季遥歌摸摸头反问他——这怕是被他历炼出阴影来了。
楚隐看被自己折腾得一惊一乍的模样,不免失笑,面上难得有些温柔:“放心吧,在你伤好之前,我不会再教导你。”
季遥歌并没觉得高兴,又与他走了两步,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是谁帮了我?是你,是元还?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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