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寒不答话,丹青生只觉颜面尽失,一股血气冲上颈脖,将头面浆染得通红,再次沉声问道:“不知少侠觉得老夫的建议如何,是否愿意在敝庄停留几日?”
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仿佛之前的斗剑不存在一般,只听林寒说道:“既然前辈刻意挽留,晚辈也想见识其它几位前辈的绝学,就算前辈不说,晚辈也是要留下的,哪里还敢不从?”
“嗯”听林寒这般说,丹青生觉得多少挽回些颜面,不想多留,对丁坚、施令威两人吩咐道:“你二人给林少侠安排客房,定要好生招待。”
“是,我等遵命。”丁坚、施令威两人连忙应答下来。
丹青生点点头,随后对林寒说:“老夫庄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陪少侠了,望少侠见谅。”
“前辈有事请便,您忙您的就好,晚辈也正好随丁前辈、施前辈逛逛。”林寒回答道。
待林寒回答后,丹青生立步走出后院,神色甚是匆忙,林寒不怀好意地笑笑:恐怕是急着告家长去了。
丹青生走远后,丁坚上前问道:“林少侠是否随我等前往客房?”
林寒连忙说道:“晚辈还要向丁前辈以及施前辈陪个不是,先前是晚辈无礼,望两位前辈勿怪。”
丁坚、施令威两人互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诧异,原来自林寒进庄之后,行事与之前的谦卑态度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有些跋扈,真真是挟技压人,两人大失面子之下均颇有微词,不知此刻为何又恭敬起来。
见两人神色,林寒也知其心中所想,说:“两位前辈见谅,之前所为都是为了见到四位庄主,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若有不对之处请两位前辈海涵。”
两人均是尴尬笑笑,施令威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林少侠还要在庄中停留,且随我等前往客房。”
在丁坚两人为林寒安排客房的时间里,丹青生已经急冲冲地冲进秃笔翁的书房,大声嚷道:“二哥、三哥,四弟我这次是丢尽了颜面,你们可得给我报仇啊。”
黑白子正拉着秃笔翁对弈,正是杀得兴起的时候,被丹青生一打扰,触起眉头,呵斥道:“怎么回事,四弟不是去查看外面为何喧哗了吗?怎么这般狼狈?”
被黑白子一说,丹青生才发现衣襟之上还残留着在后院中沾染的泥土,连连拍打着。秃笔翁见黑白子的注意被丹青生引开,急忙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弄乱,嘴里说道:“既然有事,这棋就不用下了,还是正事要紧。”
黑白子立即怒目而视,虽然也知道占着二哥的身份压迫三弟、四弟与自己下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但是由于一些隐秘又不得与外人接触,棋瘾发作时只好找这两个臭棋篓子过过瘾,不想几人总是在大局将定之时借着各种由头悔棋,今日更是过份,竟然借机将棋盘弄乱,这还如何下?
瞪了秃笔翁一眼后,立刻将矛头指向罪魁祸首,没好气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弟详细讲来。”
此刻丹青生已经将衣物整理干净,回答道:“四弟刚才出去查看,原来是有一个嵩山派的弟子不知从哪得到我们四兄弟在此隐居的消息,说是前来拜会我等,进庄之后又将丁坚打败。”
“哼”黑白子冷哼一声,道:“这丁坚是越来越不长进,竟然随便就将人领进庄园,不是早就告诫过他不见客吗?”
丹青生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那小子将丁坚打败后更是扬言要见识四位庄主的武功。”
“好胆,竟然这般猖狂!”秃笔翁拍案而起,将案上棋子洒落一地,瞥见黑白子又要发飙,哂笑几声后俯身将棋子捻起,之后问道:“四弟是如何应对的?”
尴尬地笑笑,丹青生气愤地说:“若是丁坚未败,四弟自然有千万个理由将其赶出庄子,难就难在丁坚毕竟是庄子里的人,却是败在那小子剑下,若是我等不应对......”
黑白子点头,接过话说:“不错,若是不应战,只怕梅庄的神秘再也保持不住,之后难免引得江湖中人窥视,徒惹麻烦,那丁坚也真是不晓事,引火烧身。”
“四弟我也是这般想的。”丹青生附和到,随即又说:“只是那小子既然能够打败丁坚,必有几分能耐,为了探其深浅,吩咐施令威与他较量一番。”
“结果如何?”秃笔翁问道。
丹青生道:“那施令威初时还占些上风,将其逼得步步后退,还以为那小子不过如此,不想没过多久,形势逆转,却是施令威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终于不敌败下阵来。”
黑白子皱着眉头,道:“那丁坚、施令威两人虽然不济,当年在江湖中也算一号人物,若真是如此,四弟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他虽然是问话,语气倒是颇为肯定,已猜测到丹青生也多半会输。
丹青生虽然不岔,但事实就是事实,只能点头,说:“我与那小子斗剑之时,被其以诡计引得失去先机,在施展出‘泼墨披麻剑法’的情况下还是被其打败,真是惭愧,不知嵩山派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沉默半晌后,黑白子问道:“四弟可将那人留下来?”
丹青生连忙道:“嗯,已经让丁坚两人安排他在客房住下,之后就看二哥、三哥的了,希望不会惊动到大哥。”
“嗯,四弟做的好,二哥明日就去会会他。”黑白子说道。
林寒并不知道黑白子几人已经在商量如何对付他,况且就算知道,多半也不会在意。他此时正在丁坚两人安排的客房里,对于住宿条件很是满意,这里虽然没有其它仆役,但胜在清净,对于他这样的武林人士是再好不过。
将林寒安排好后,丁坚问道:“不知少侠还有什么要求,若是有,不妨直接吩咐。”
林寒连忙说:“两位前辈不必叫的这般生分,还是如之前那般就好,两位前辈先请坐,晚辈还有事情要请教。”
见林寒不似作伪,盛情难却之下,各自找位置坐好,问道:“不知少侠有何要事?”
想来是之前斗败两人的阴影还在,两人都不敢放肆,还是称呼着‘少侠’,林寒也不再强求,开口问道:“晚辈甚是不解,以两位前辈的武功,在江湖上定有一番作为,为何甘愿在此做个仆役受人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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