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妍恨恨道:“陛下圣明,定然不会放过作恶之人!”
既然钱督主都表态了,甚至还带来了甚至,那么这事情自然就此作罢。即便陆梓妍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暂且离去。
“陆小姐请留步!”容蘅拦住她,谦恭有礼道:“还有一事需要陆小姐解释!”
陆梓妍秀眉一凝,“关我何事?”
“把人带上来!”容蘅让一旁的侍卫去传人,并对钱督主说:“何小姐遇害一事,我跟殿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还请公公做个见证!”
钱督主眼睛一亮,表示洗耳恭听。
阮梦欢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他们真的知道杀害何桐薇的是谁?又或者是他们动的手?
过了片刻,燕奉书的侍卫领着一个葛布书生走了进来。
书生诺诺的立在院子里,尴尬的低着头,生怕有人将他吃了似的。
“告诉大家,你是谁?”侍卫一脚踢在了书生的膝盖窝,非常非常的不温柔。
书生一个踉跄往前栽,差点倒在地上,幸亏容蘅扶了一把。
“燕回,温柔点!”燕奉书合上了折扇,并不是发火,言语要比对女人说话还要温柔。
阮梦欢不由多看了几眼那名为燕回的侍卫,传说中,在燕王殿下的一众男宠里,这位侍卫是在他身边时间最长,最得宠的,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歪了,阮梦欢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书生本是个口若悬河的,如今周围满是人,就连何桐薇的二世祖哥哥都被绑了起来,他吓得腿都软了。
“小……小生……是何小姐的远房表亲……”书生被吓得口吃了,“小生……与表妹……早已私自定情……昨夜表妹要我带她私奔……小……我害怕……她就威胁我……要殉情……后来的事情……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话到了最后,书生哭了起来,尤其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何桐薇时,哭的更加凄恻。
殉情么?阮梦欢隐约觉得这书生出现的太过巧合……
“胡说八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何桐寄被绑着,却极力的挣脱着,狂吼狂叫着,“我家小妹冰清玉洁,哪里容得下你这废物胡乱栽赃!”
书生唯唯诺诺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手绢,大声哭了起来,“这是我跟表妹定情时的信物,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勇敢一点,表妹也不会自杀殉情了……我是个懦夫!我该死,我对不起表妹!”
“混蛋,我杀了你!”何桐寄目瞪欲裂,发了狂的吼叫着。
书生擦了把眼泪,忽然大笑起来,他又哭又笑,“都是你,是你何家害死了表妹!我跟表妹的婚期尚未出生就定下了,你们倒好,看着我梁家家门败落就瞧不起我梁蕴!可怜表妹与我两情相悦,竟被你们害死了!”
“混帐!你这三年来我何家供你吃穿读书,你却恩将仇报害死我妹妹!我要杀了你!”何桐寄大叫着,身上的绳索都几乎要被他挣开。
在这时,燕奉书的侍卫手肘在何桐寄的背上猛地一击,他就身子一软朝着后头倒了下去,唯有那双眼睛瞪得老大,宛若铜铃。
容蘅感叹许久,道:“真是可惜,好好的有情人竟被摧残成了这副模样,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何小姐倒是个坚贞女子,不得所爱便一心赴死。如此高大的节操,着实可钦可佩!”
燕奉书也配合的叹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
钱督主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何小姐着实非同一般呐!下官这就回去禀明陛下,请旨予以嘉奖!”
“大人所言甚是!”容蘅敷衍的奉承了一句。
裴流眉眼却是越发的深沉,真的只有这么简单?他持保留意见。然而,眼下他的确没什么可说的。迫使何桐薇自尽的人已经自己前来招认了,这案子,好有什么好查的?
陆梓妍粉拳紧紧攥着,几乎要把衣裳钻出几个窟窿来。竟然歪在了这一步!何桐薇与梁蕴有婚约一事,陆梓妍是知道的,然而何桐薇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很明确,她厌恶并且反感别人提起此事!所以,梁蕴口中的两情相悦不可能是真的!此刻,她恨死了梁蕴,吃里扒外,恩将仇报!
在诸人的视线之下,梁蕴用极其缓慢的步子走到何桐薇的跟前,虔诚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接着,他奋力朝着前面的石碑撞了上去,一刹那的功夫,头破血流,染红了刻着经文的石碑。
“何家真是作孽!好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没了!”方才的小丫头深沉的感叹了一句。
“住嘴!”庆王妃低喝,“快去准备祭祀用品,再着人通知何家的其他人。”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揭谛娑婆。”梁蕴的血把石碑上的字勾勒了出来,阮梦欢立在原地,双腿仿佛被灌了铅,再也无法移动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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