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已经传来南宫昊天的声音,紧急着,孙嬷嬷惨白着一张脸走在前头,将南宫昊天迎了进来,南宫昊天沉着脸,早看到老太太指责南宫婳的样子,神色是一片的不悦。
“儿子,你来得正好,你这女儿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处处与我作对,竟然还敢骂你弟弟是外人,这样目无尊卑的女儿,也能嫁去规矩森严的武穆王府,我真不敢想象,她这样不懂规矩的,将来嫁过去定会丢尽我侯府的脸,她这辈子也不会幸福!”老太太说到最后,已经开始阴毒的诅咒起南宫婳来了。
而南宫昊天听到这话,却没去瞪南宫婳,反而一脸不爽的看向老太太,沉声道:“我听说母亲又在打主意要婳儿的聘礼?”
言下之意,婳儿不过说了句外人便被老太太认为不守规矩,那老太太如此厚脸皮的掏婳儿的聘礼,岂不是更卑鄙无耻!
老太太冷着一张脸,一把端起桌的茶喝了一口,耸拉着眼皮,冷声道:“她作为长姐,分点嫁妆给蕊儿很正常,慧清作为长嫂,借银子给乔儿也是本份,我有做错么?况且她那么多银子,总不能一人守着。”
听着老太太的话,南宫昊天只觉得满腹怒气,老太太怎么总惦记着婳儿的钱,当即道:“这些聘礼并非婳儿的,是武穆王府给她的聘礼,岂能分给蕊儿?蕊儿想要聘礼,将来由他的夫家给才合理,各人是各人的,互不染指,这件事你们就别再提了,省得传出去让人听了笑话。”
对于老太太这种总想把着他女儿的东西搬给二房的做法,他十分的反感,从小老太太就偏心南宫乔,如今她竟然要自己的女儿把聘礼分给南宫蕊儿,凭什么?
才说完,南宫昊天已经毫不留情的看向老太太,沉声道:“儿子真是搞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总想着把婳儿、慧清的东西往二房搬,二房已经够富足的了,母亲你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偏私,在总想着二房的时候,你能不能想想婳儿和她两个弟弟?银钱全给了蕊儿,以后婳儿和她两个弟弟的婚事怎么办?母亲,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偏私到这个地步!”
南宫昊天终于把忍了多时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也不管这话有没有冲撞老太太,说完之后,他才觉得心头顺畅了一些,否则他心中总像压了块大石似的,十分难受,也很委屈。
而且之前老太太搬走婳儿聘礼一事他就耿耿于怀,原以为老太太只是贪心,没想到,那些聘礼都是给南宫蕊儿的,自己女儿的东西,凭什么给外人,南宫蕊儿就是个外人,婳儿说得没错!
老太太一听,正要呛声反驳,这时,南宫婳推了身侧的孙嬷嬷一把,孙嬷嬷顺势就站了出去,差点没站稳,南宫婳又上前将她扶住,朝脸色赤白、身子发抖的孙嬷嬷道:“嬷嬷,你不是有话要对爹爹说么,我已经把二叔、二婶及族里人全请来了,来,咱们移步去清墨轩,你把这件事明明白白的给大家再说一遍。”
“什么?你把族里的人全请来了?”老太太只觉得十分奇怪,一股不祥的预感溢进她心里,才说完,她已经冷眼看向孙嬷嬷,看得孙嬷嬷心虚的低着头。
南宫婳见状,怕老太太设计解决孙嬷嬷,立即叫喜妈妈把孙嬷嬷先带去清墨轩,这时,一头雾水的南宫昊天已经犀利的看向南宫婳,道:“婳儿,出了何事,为何叫来族亲?”
南宫婳则认真的看向南宫昊天,道:“爹爹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她又看向老太太,道:“对了,祖母你也要去,这件事与你有关,而且有莫大的干系!”
刚才南宫婳一句外人,已经让老太太颇为怀疑,如今她又朝孙嬷嬷使眼色,这下更使老太太浑身发抖,不过,孙嬷嬷跟她这么多年,从没出卖过她,让她的心稍稍安了一些,而且那朱嬷嬷如今肯定早已经死了,两个知情人只剩下孙嬷嬷,应该没多大的事。
想到这里,老太太已经走在前头,她想问孙嬷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不能让别人诬陷了去。
一行人到清墨轩的时候,南宫家在京城里的四五位族亲全都坐在大堂左侧,右侧则坐着南宫乔、柳氏,以及边上的大姑姑、三房、四房、五房等人。
南宫婳看到表哥李铭浩坐在大姑姑身旁,看到她进来,原本有些悲戚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对她报以一个温和却有些勉强的微笑,南宫婳则回李铭浩一记微笑。
前世,她与表哥的接触很多,两人青梅竹马,这一世,两人的联系却不知不觉小了许多,已经好久没联络过了,如今又看到温和的表哥,南宫婳只觉得十分亲切。
二、三、四房等人一看到南宫婳,首先全都起来恭喜她成,大姑姑拉着李铭浩,更是亲切的看向南宫婳,她是老太太生的嫡女,与南宫昊天关系自小就好,所以看到南宫婳十分的亲切,只是,大姑姑眼角也有一丝悲伤,不知道是为什么。
“表妹,恭喜你要出嫁了。”李铭浩嘴角带笑,只是眉宇间却有些失落和痛心,目光一直坚强的看向南宫婳。
南宫婳朝他温柔的道:“表哥不是也要成亲了?婳儿也希望表哥幸福。”
南宫婳这么一说,李铭浩与大姑姑两人脸色皆一瞬间苍白起来,大姑姑甚至有些站不稳,李铭浩眼里也浸着晶莹的泪,两人好像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这时,大姑姑才拉着南宫婳,一脸无奈又痛心的道:“婳儿,你表哥的未婚妻柳家小姐,五天前旧疾复发,殁了!”
“啊!”南宫婳忙惊奇的看向大姑姑,此刻,大姑姑眼底已经流下一串清泪,李铭浩神色也是十分萎靡,也点头道:“是的,柳侍郎家的小姐几天前没了,后面来说了缘由,这门婚事不得已才退了,我已经去看过了,咳咳……”
说完,李铭浩难受的轻咳一声,脸色更加羸弱苍白,这让南宫婳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事,前世表哥先死了未婚妻柳氏,后又因她下嫁袁逸升,所以他一直郁郁寡欢,在考了科举之后,更是一蹶不振,也无心仕途,经常给她写信度日,两人很少见面,一年偶尔见一两次,后面还被袁逸升说成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表哥的,还说要在杀了她之后杀掉表哥。
估计前世,在她死后不久,表哥也没命了吧。
想想,表哥真是命途多舛,前世表哥可考中了状元,击败袁逸升,而袁逸升只是榜眼,但这一世许多事情已经改变,时间也对不上,前世袁逸升可是南宫婳下嫁给他,由她供着才中的举人、会元,这一世,许多事情都提前了,大概是她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结果。
只是,她不想表哥有事,不想他郁郁寡欢,希望他振作起来,想到这里,南宫婳便坚定的看向表哥,一脸关切的道:“表哥你要多注意身子,切莫太过伤心,人总有悲欢离合,柳家小姐要是知道你这么长情,在地下也会欣慰的,早知道这样,婳儿不应该把你们请来,让你们来回奔波的。”
“没事,对了,婳儿你叫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何事,侯府又有什么秘密?”大姑姑紧张的拉着南宫婳,此时,众人已经朝老太太、南宫昊天行了礼,大家又各自坐下,孙嬷嬷、林雪柔、俊哥儿还有一名模样丑陋、长着倒三角眼、酒糟鼻的嬷嬷被押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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