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杰克说。
宾汉将手伸进尸体,把肺部拿了出来。他让杰克看了一下切口。
“我的天,整个肺部都感染了!”杰克说道。他看清楚了。有几个地方有明显的出血症状。
“甚至出现多处心肌炎,”宾汉将肺部放回去,又把心脏拿出来。要杰克看。“你只要看看发炎到这种程度,就知道很严重了。”
“看上去像是病毒造成的一种变形。”杰克说。
“你最好还是看清楚点,”宾汉说道。“这名患者只有29岁,症状首次出现是在昨晚八点左右,早晨四点钟就死了。这倒让我想起了57年、58年流行全国的那一次,我当时还在实习,也作过一例。”
文尼转动着眼珠。宾汉有自我陶醉的习惯,老是把每一个病例拿去和他在漫长生涯中作过的相比。
“那个病例也是一个原发性流感型肺炎,”宾汉继续说道,“肺部症状相同。我们看了它的组织结构,损伤的程度真让人吃惊。我们从中了解到许多流感造成的变形症状。”
“我很担心这一个病例,”杰克说,“尤其是因为近来那些突发的病例。”
“好了,别把话题扯远了!”宾汉想起杰克前一天说的话,便警告说。“这没什么反常的,和那个鼠疫病例一样,甚至还可以把那个兔热病算进来。现在正是流感季节,原发性流感型肺炎是一种罕见的复合体,可我们也见过。事实上,我们上个月才遇见了一例。”
杰克专注地听着,但宾汉的话丝毫也没有使他感到宽慰。他们面前的这名患者带有的疾病介质,其传染性可以致人死命,能够像野火一般在患者之间传播扩散。杰克唯一感到宽心的是劳瑞给她在内部的朋友打的电话,那人说医院里没有其他的病例。
“我可以取一些洗样吗?”杰克问道。
“绝对不可以!”宾汉说,“我来做好了。不过,你们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
“那还用说。”杰克说。
杰克把肺部拿到水槽旁,文尼上前帮忙,他俩用无菌盐水把一些细小的支气管冲洗干净,作成样本。接着他对瓶子外表也做了消毒处理。
杰克正要往外走,宾汉问他拿这些样本干什么。
“交给阿格尼丝,”杰克说,“我想了解一下亚型的情况。”
宾汉耸了耸肩,眼睛看着站在对面的卡尔文。
“这主意不坏。”卡尔文说。
杰克不折不扣地照自己的话做了。可是,当他把几个瓶子交给三楼的阿格尼丝的时候却大失所望。
“我们没有进行亚型分析的能力。”阿格尼丝说。
“谁能做?”杰克问道。
“市里或者州的综合实验室,”阿格尼丝说道,“或者拿到大学实验室去做。但最理想的地方是疾病控制中心。他们有对付流感的全套设备。你如果交给我,我可以送到那边去。”
杰克向阿格尼丝要了几个病菌运输培养基,把样本放进去,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一坐下,就给疾病控制中心打电话,电话转到了流感科。电话上响起一位女士令人愉快的声音,自我介绍说名叫尼可莱·马杰特。
杰克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尼可莱十分爽快,说她很乐意检查一下这种流感的类型和亚型。
“如果我今天想法把样本送到你那儿,”杰克说,“你进行分类鉴定得多长时间?”
“我们不可能一晚上就做好,”尼可莱说道,“如果你是这样打算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杰克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也许能行,”尼可莱纠正了自己的话,“要是你们的取样里有足够的病菌滴定量,也就是说有足够的病菌含量,我想是可以鉴定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滴定量是多少?”
“我完全不懂这一套,”杰克说道,“但样本是直接从一个刚刚死于原发性流感型肺炎的患者肺部取下来的,变形明显属于病毒性的,我很担心会迅速传染开。”
“如果是病毒变形,那滴定量可能很高。”尼可莱说。
“我想办法今天就把东西送过来,”杰克允诺道。接着他把自己办公室和住宅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尼可莱。他嘱咐尼可莱,不管什么时候,她一有消息就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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