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从端着水盆进来了,一个把水盆放到床前的凳上,一个则手脚麻利地从一个书柜中取出纱布和几瓶药,也放到凳上,然后俩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床前。
夜锁也没让他们下去,他轻握住我的双手放到冷水中,我的手倏地感到一阵冰凉,很舒服,原来他抱我来这里是为我治伤。
手在冷水里浸泡了一些时间,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一手轻如细风地替我一层层解下原先胡乱包扎的纱布。
第三章:生死批言(4)
本来手上渗出的血丝都粘在了纱布上,经过冷水浸泡后,很容易地被他取了下来,一点都不疼。
我刚想说手力重一点没关系、不会疼,却见他的双眼紧锁在我的手上,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认真仔细,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
我一愣,错觉!
这一定又是我那奇怪的错觉!
夜锁替我完全解下血渍斑斑的纱布,又将我的手放进清水里浸了一会儿,才用毛巾轻轻拭干,接着从药瓶中倒出几滴药,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慢而轻地涂抹在我手上,药水极其清凉,我没感到一丝痛楚。
夜锁轻轻展开我的手,小侍从蹲在床前用新的纱布将我的手包扎好,说道:“龙小姐,这样你的手就不会留下半点疤痕了。”
“这药这么灵?”我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的确比我自己包扎得好。
“可不是。”小侍从笑了笑,俩人端起水盆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夜锁福了福身,“属下们先告退了。”
夜锁沉默地点点头,忽然又像想到什么,说道:“准备些食物过来。”
“是。”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仍是面无表情道:“今日大婚,你折腾一天滴水未进……刚才还不是在嚷饿。”
他叫食物是看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他居然是在为我着想?!
我呆住了,突然想起婆婆和那些无辜的囚犯们,心中一疼,慌忙下床:“我不要受你恩惠。”
这次他没拦住我,径自站起来背对着我,若有所思地低沉道:“有些东西,不是不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他像是自言自语,我坐在床边呆了一下,脱口问出:“你这个人好像很复杂。明明冷漠却又细心,明明残忍却又会无奈,明明……”
他突然转身凝视着我,我没经大脑思考运转脱口而出的话被他这一盯,卡在了喉咙口,我在说什么,在开个人性格分析大会?!
“怎么不说下去了?”他发问。
“我……忘词了。”我愣了下,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自己也突觉好笑。
他冷峻的脸部线条忽然柔和许多,我的脚踩进鞋子里,往外走去,他忽道:“还有食物……”
“我说过,我不要受你恩惠。”我认真回复道,“除非你不是夜山大王,否则我们永远是对立的!”
他没再言语,我往外走去,碰上小侍从端着丰盛的晚餐过来,见我要出去一脸诧异。
我微笑了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批言
朗月已嫁去一个月,索木朗大叔紧皱的眉头从未舒展过,因为大王这一个月来从未踏进宠月楼半步。我们去看朗月,也被侍女拦在楼外,她并不想见我们……
我忽觉心里有一点难受,朗月这是被大王囚禁了,还是被她自己囚禁了。
“娇龙,禁山上有一群老虎一直望着这边时唤时走。”索木朗大叔打猎一回来,就告诉我这个消息,“本想走近看个仔细,但那是禁山。”
“是虎兄虎弟!”我惊喜地从床上跳下来,这两天在屋里憋坏了,听到有虎兄虎弟的消息我心中一阵欣喜,它们一定在担心我,我要去找它们,也不知虎大的伤势怎么样了,“大叔,我想去看它们。”
“那到底是野兽,当初你跌下坡,它们可没管你便逃得无影无踪。”大叔的鹰眼沉了沉,声音略带迟疑,好像既希望我去又不想我去。
“那是它们受伤的正常表现,它们待我很好的。”我顾不得他复杂的情绪,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但当我望着那些山峰时我又傻眼了,我这么爬得爬到何年何月?我只好折回去请索木朗大叔做了好几条又粗又结实的绳索。
再回到山前,把绳索甩上去,末端系于腰中,要是在21世纪,说不定我还能混个攀岩冠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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