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下意识地怀疑很多人和事,早已习惯试探他人,甚至颇为享受试探出来的结果正如他所料的那种感觉,故而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以为姜瑜也会对他有所试探,哪怕只是浅尝辄止,然而姜瑜对他的信任,属实令他诧异。
若非今晚把她惹急了,他恐怕连她这悍妒的一面也见不着,更别说想看她吃醋了。
男人的深情总是容易打动女人的,有时甚至无关他本人,姜瑜也不例外。
作为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与他相处了这段时日,她并非对他偏执的性格一无所知,只是此前不曾见他发作过,平日表现的也不明显,她便从未放在心上罢了,哪怕是今晚被他种种失常的举动吓到了,但此刻被他一通安抚,她也恢复了平静,想到一切皆因她当年私自出逃,消失多年,才害得他如今这般患得患失,刚被消耗掉的一点儿愧疚便很轻易就在心里头如野草一般疯长起来,占了上风。
她不禁怜惜他,愈发凑近同他挨得紧密,轻轻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耳边听着他胸口有力规律的心跳声,柔声道,“夫君,别怕,你对我的每一句承诺,每一句誓言,我都信的,从没怀疑过。你对我的爱惜,我感觉得到,所以我相信你不会看上旁人,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误会你”,说到这,她声调一转,又委屈道,“日子总是咱们俩关起门来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你对我的心意,你难道还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么?哪有深爱夫君的妻子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裴钧煜心中动容,尤为珍视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缓声郑重道,“抱歉,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太想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了,就像你刚才凶巴巴地骑在我身上咬我一样,你越凶,咬的越狠,其实我越开心,起码这证明你是在乎我的,你以前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话说出口,他才感到有些羞耻,耳根一红,面上却如释重负地笑了,肩膀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不打算上药了,他要留下这个疤痕。
姜瑜闻言目瞪口呆,抬起头看他,一片漆黑中,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裴钧煜把她按回怀里,庆幸方才熄了烛火,他的羞窘不至于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哪儿有人喜欢被咬的,多疼啊。”姜瑜小声嘀咕,指尖轻轻抚过他肩膀伤口。
他还意犹未尽道,“若是以后你能在旁人面前也这么凶我一回,或者不管不顾地当众跟我闹一回,跟我大吵一架,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爱我爱得不得了,是个爱吃醋的妒妇,那我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就像那位武安侯夫人,京中出了名的悍妇,武安侯在花楼寻欢作乐,她带着护卫便打上门去,把那处搅了个天翻地覆,自那起一战成名,京中所有花楼都不敢再接待他……”
他平素与同僚往来,酒肉女色亦属寻常之事,正事谈完之后,众人便开始纵情享乐,他虽竭力避免与那些女子过多亲近,却也难以完全置身事外,偶尔逢场作戏,身上难免沾染些许胭脂水粉的香味。
每次从这种场合回来,他都会跟姜瑜解释清楚,她每次都表示相信他,并且从没有为此吃醋过,也没有阻止过他,不让他去。
不记得是哪一回了,席上有人喝多了,拿武安侯怕夫人的事情说笑,他那时身边围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被她们身上的味道熏得烦躁,便特别想姜瑜能像武安侯夫人一样带着人冲进来把他带回府去。
他越说越起劲。
姜瑜捂住他的嘴,打断道,“你说什么胡话,这么丢脸的事我才不干!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真不害臊”,怕他闹脾气,她赶紧哄道,“再说了,你也不是武安侯那样的人,我觉得我们不会到那种地步的,我相信你。”
她见过那位武安侯夫人,面容姣好,身材比普通女人高些壮些,性格爽朗,为人和善,长袖善舞,让人一见便很有好感,还主动跟她说过几句话来着,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传闻中敢跟丈夫叫板,甚至大打出手,能把素来花心的武安侯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与“悍妇”两个字毫不相干。
裴钧煜略微失望道,“算了,以你的鹌鹑性子,也就只能关起门来欺负欺负我了,连纳妾这种小事都得我出手。”
“咱们是夫妻呀,同心同德,自当同气连枝,一致对外,反正不管你做什么,祖母都不会怪你,对你来说是小事,那自然是你来做最好了,我假意给你张罗纳妾,我心里还不好受呢。”
裴钧煜轻笑一声,透着几分得意,薄唇在她额头上一触即离,下一瞬便印上她微张的唇瓣,随即翻身而上。
姜瑜没有兴致,耐着性子回应了一会儿,在他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的时候,双手攀上他肩膀推了推,含糊不清道,“夫君,咱们睡吧,我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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