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你呢?村长给了你太多的庇护,你惹祸他帮你收拾,你练武他把自己最得意的武功教给你,现在他死了,而且除了水小果和姜伯约外,夏央村只剩你一个,习得水止流水步法的人,也只剩你一个了。”
“假如你想让全村人对你的寄望、在成人宴上对你的期盼成为泡影,那你可以一死来逃避;如你要水止的一腔心血白费在你身上,那就继续去做挖坑的无聊事吧,我绝不阻拦。”
天翔虽激动,但仍听出颜动天话锋中的破绽:“你并没有参加我的冠礼,怎好像亲临目睹一般清楚?”
颜动天沉声道,“你的冠礼,颜伯伯怎么会不参加呢?我一直都在的……”
“那,”天降声音有些颤抖:“你武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帮爷爷杀了白灾?!为什么!!”
虎王极雄壮刚猛的身躯在寒风中哆嗦了一下:“你不会懂,其中事事非非的原由,便说上三天也说不明白……”
抽泣。
“村子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走吧,爷爷的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一个自己对他推心置腹,他却在关键时候撒手不理的人。”
颜动天听到天翔的指责,既无羞愧亦没愤怒,却绕开自己道:“谁说这村子一无所有,至少水止最大的希望——金鲤儿,如今仍平安。”
天翔失了魂、破了气,说话几如蚊嗡:“我文采武功,比姜伯约相隔天壤,何况爷爷去了,小果也被人掳走,剩下我一人,能成什么事?更别说复兴夏央……”
颜动天仰首。
对天。
皓月当空,映在颜西雷艳紫色的发。
远有狼嚎狈叫,近则虫鸣蛇行。
虎王低喝,
甩头。
那满天月光洒落,恰似一场银波紫雾的雨。
一声虎吼,则万物声寂。
“天翔,”虎王一双如特意修剪的虎目定定的看着似乎被自己头发绞碎的一大轮明月。
“月本无光,更不会暖人,但历代诗句中总是月多于阳,你可知为何?”
天翔俯视着地,摇头。
“因为太阳的出现,会照亮万物,相比下,阳光便微不可提;而夜深无亮,唯月能以一些比太阳弱千百倍的微光,供人行路,不致迷痴。所以人皆识太阴,反不重视将光华降临人间的太阳。”
天翔抬起头,注视颜西雷:“颜伯伯是想和我说,月虽光弱,却因时机把握而仍可有用武之地吗?”
颜动天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他挥袖,袖风破空。
——在如许深夜,宁静的西雷虎王仍似只作势欲发的猛虎,不动便威慑人心,一动则猛虎下山,所扑起的腥风便足以令人窒息。
“小时机你可以自己把握得住,但大时局则要看命运机缘。你赶上了这个时机:王室名存实亡,各方势力暗潮汹涌——恰如这个黑夜。”颜动天低下头。
虎王即使低头,但杀气、杀势、杀威却不减分毫,反倒更加内敛,给人一种“动便石破天惊”的压迫感。
“时机好、时局对,仍不可成事,因为你本身实力仍不够。但你就像那月——南焱风君曾望空十日推算,冷月本无光,它仍借太阳之光,用大地推引之力方可于午夜放彩,你要学月亮,懂得怎样令自己更强,至少更能发挥出强处,只有在黑暗中那么一亮,才有资格恢复兴夏央……”
“甚至……”颜西虎王的双瞳过了电般的一亮,“天下都可能为你一人改变!”
天翔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西雷虎王猛得拉起来他,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那一刻,天翔感觉他靠住了一座雄伟的山,再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推倒自己,几日的害怕、紧张、无措竟很快变成安定、放松、冷静,他抱住比自己高上一个半头的颜虎王,哭了。
颜动天抚着他,从乱蓬蓬的发到挺拔的脊梁:
“痛快的哭出来吧,但你必须在今晚把泪流干!明天,你和我一起走,我来训练你,让你亲手报仇。”
天翔似乎已接近神智昏溃,在哭腔中喃喃吐道:“爹……”
颜动天猛的一悚,同时用最温和的声音说:“不要这样叫我,这对你和我都会是个灾难……”
天翔仍伶仃单薄的身躯不能抑制的发着抖,泪水在虎王宽大的衣袍上划出一道道深色河沟。他呻吟得有些无助:“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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