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小婵就把消息带回来了。
“夫人说得不错,白小娘是有一个姓卢的表哥,奴婢查了,他在御街上开了间绸缎庄,生意还不错。”
海云舒有点印象:“锦纹庄?”
“就是他。”
难怪了。
前段时间,曹掌柜奉命收了白师师的田产和铺子,查账时,海云舒发现了几处蹊跷。
所有的账册都跟一个姓卢的人有来往。
而与侯府平日来往密切的商户,海云舒一清二楚,并没有姓卢的。
白师师又怎么会和他搭上线?
她一个外来女,在京既无亲戚,也无人脉,除非是旧相识,不然不会在钱务上来往如此频繁。
小婵继续道:“奴婢也打听了,这男的叫卢鸣,数年前就进京赶考,几次都名落孙山。肯定是屡考不中,受了打击,后来干脆弃文从商,开了这家绸缎庄。”
莺歌问:“他一个进京赶考的穷秀才,哪有钱开什么铺子?”
白师师名下有些米铺、油铺,跟绸缎庄半点关系也没有,可钱却结结实实地进了卢鸣的口袋。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没人会信。
海云舒:“想必白师师这个老相识提供了不少助力。”
小婵点头:“他跟白小娘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
白师师虽然跟她父母断了亲,可她毕竟是入了侯府,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里有远亲。
老家那些穷亲戚,谁不想借她的关系,沾点儿侯府的光。
“这卢掌柜人怎么样?”
“街坊都说他人不错,面慈心善的,还很专情。”小婵把自己打听来的都讲了讲:“他有个瞎眼的老婆,据说是当初为了供他读书,没日没夜的刺绣品,熬瞎的眼睛。不过这姓卢的也算有情有义,虽然没高中,如今发迹了,也没抛弃糟糠之妻,甚至连妾都没纳,算是股清流了。”
这么说来,他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海云舒持怀疑态度。
依照白师师的性格,恨不得让自己七大姑八大姨乃至村里的一条狗都受点恩惠。
譬如荆婆子,譬如武作头,但凡沾点边儿的,她都想拿侯府的人情卖好,去充她自己的面子。
卢鸣却反其道而行之。
侯府这样有油水儿的好买卖放在眼前,她竟没让这表哥来沾染一丝一毫。
只是私下用自己的产业帮衬了点,不太符合常理。
事出无常必有妖。
她定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再去打听。”
海云舒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命小婵再速去两人老家打探情况。
谁想小婵腿脚也快,驱车去了三百里外的白茶镇。
镇上住家户本就不多,明察暗访的,不出三日就摸清了情况,飞鸽传书到海云舒手里。
莺歌将信筒里的纸抽出:“夫人你看。”
海云舒笑,果然和她猜得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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