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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曼伯听令,不敢过分逼近祝聃。祝聃得空,又张弓向原繁射来,不料原繁亦精于射箭之术,接了箭,反来射祝聃。两人对射,给太叔以可乘之机,遂突围而走。祝聃跟随在后,见追兵近了,就开弓射之。被射中者无不应声落马。众将士害怕他的箭法,又碍于庄公之令,不敢十分相逼,兼着太叔英勇,被他主仆二人杀开一条血路,窜逃而出。太叔段心下思忖:共城原是我的封地,如今无处可去,权先避避再说。于是带着祝聃,奔共城而去。

方才进得共城,庄公大军也紧随而至。想那小小共城方圆不足二十里,九万大军一到,

便立刻危如累卵。太叔段叹道:“母亲溺爱太过,如今误我至深矣。”说罢抽出宝剑,刚要自吻,忽听城下庄公在原繁的贴身护卫之下向城上喊道:“吾弟万勿自裁,我如今恕你之罪,仍着你做个共城太叔如何?”太叔段冷笑一声,也喊道:“成王败寇,我的生死不劳兄长费心。”庄公又道:“即如此,我把弟妹带来,入城与你团聚!”说罢回头向身后大辂车中轻声唤道:“如烟,我如今遵守诺言,放你入城与段团聚。请你转告他,只要他肯认罪,我便不杀他。”那车中应声出来一个绝色佳人,扶着旁边走上来两个老婆婆的手,款款地下了车。

太叔段早从吴琼那里打听到凌子青已死,所以听了庄公所说,并不相信,还道是庄公的诡计,及至看了从车中下来的女子,浑身有如电击一般,他脸色苍白,颤声说道:“子青,你原来没有死。”

各位,太叔段所看到的这个女子,正是当日无意中杀死姜氏侍卫,救下刘王氏的凌子青。原来太叔段从吴琼那里所听到的,不过是吴琼的猜测。当日凌子青杀了侍卫之后,被原繁连刘王氏一道,送往宫中。庄公仔细询问之下,得知凌子青是段的爱妾,又救了刘王氏,便不肯与她为难,留她与刘琳和小桃一道,在跟前侍奉。为防姜氏迫害,庄公把小桃改名杜鹃,刘琳改名黄鹂,凌子青改名柳如烟,只叫贴身侍候,并不让她们露面。庄公除了酷爱男风,并不好色。可是当他见柳如烟容貌美丽,禀性温柔,不觉动了爱慕之情,屡次要临幸于她,无奈如烟心中不舍太叔,执意不从。庄公也不强逼,仍然以礼相待。如烟与庄公朝夕相对,见他面貌虽然丑陋,但对下人关怀备至。及至闲暇时听杜鹃,黄鹂二人说起庄公往事,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敬服。她不只一次的拿他与太叔相比,越比越对太叔失望。慢慢的,如烟便对庄公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碍着与太叔的旧情,不肯轻易显示出来。

一日如烟正与黄鹂,杜鹃两女在内殿做刺绣活计,抬头忽见庄公进来,三人都慌忙站起来见礼。庄公摆手道:“不必。如烟你跟我过来。”如烟只得跟着庄公,往前殿而走。黄鹂和杜鹃相视一笑,仍旧低头做活不提。

来到前殿,如烟跪下轻声说道:“主公唤我何事?”庄公笑道:“按理此乃国家大事,不该让你知道。太叔段执意谋反,已经从卫国借来兵将,不日就到都城之下。寡人受命于天,岂能坐视他为祸苍生?因此不出三天,寡人就将亲自征伐于他。”柳如烟颤声说道:“主公为天下苍生为念,要惩凶除恶,如烟不敢阻拦。但求主公打败太叔以后,留他一条活路。”庄公沉默半晌,道:“既然如烟替他求情,寡人答应你,他若肯降,我便不杀他。”如烟磕头道:“谢主公保全。如烟还有一事相求,如蒙主公恩允,今生甘愿做牛做马,侍奉主公到老。”庄公大喜道:“你有何事,快快说来。”如烟抬头直视庄公:“你真的会答应我吗?”庄公笑道:“当然,但有所求,寡人无不相从。”如烟伏地哽咽道:“我愿见太叔最后一面。”庄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站起身来,徘徊良久,才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本不愿意这样做。你此举让我十分为难。然而君无戏言,也罢,我就准了你吧。”说罢脸色阴沉地出殿而去。

到了出征的那天,庄公带了柳如烟同在大辂车上,随着自己出荥阳而去。公孙获在制邑见到的那个女子,便是柳如烟了。

再说太叔段见了柳如烟,百感交集,又听到庄公说要放她与自己团聚,便忙吩咐开门。祝聃怕庄公趁机攻城,便想阻拦。太叔段制止道:“寤生从不欺骗一个女人。让她进来吧。”祝聃只得叫手下开门,放柳如烟进城。庄公眼看着柳如烟进得城门,心中有如刀剜一般,想要跟随而去,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又怕失了体面,因此只得忍住。

柳如烟身穿一件白色披风,骑着一头小毛驴,只身进入城门。太叔段飞奔下城,在城门接着。两人牵手向太叔段在共城时的旧府而来。太叔段在这旧府留有下人,因为经常打扫,所以十分干净。柳如烟自从进城以来,觉得花鸟树木,万事万物,虽然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但是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与惬意,反而觉得有些凄凉与无奈。哎,十年了,什么都没有变,只有人变了。人变了,事物却仍然依旧。一时柳如烟倒觉得不如做个花草,安安生生一辈子,也强如在人世间争名夺利,以致人们纷纷舍情弃友,骨肉相残。

太叔段哪里知道柳如烟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原来已经死心,为了她的假死,才使他最终下了南征的决心。因此他原来处处听从祝盐无的计谋,对他亦师亦友,十分敬服,后来行事却又乾纲独断,喜怒无常。祝盐无固然聪明,却再想不到太叔段了一个女子而与他离心。太叔段自幼受父母喜爱,虽然天赋禀异,但却行事莽撞,野心极大。又兼着母亲过度宠溺,因此便生出了谋逆之心。有了凌子青之后,总觉得让她当上一国之母,才显得是真的爱她。虽然凌子青并不以为然,甚至还劝他不要冒险,但太叔段却错会了意,以为她的这些劝告只是怕他有什么闪失的女孩子心性。及至听到凌子青已死,他灰心之余又要替她报仇。因此显得急了些。现在让太叔段最后悔的不是当初谋反的决定,而是自己不该不听祝盐无之言,冒然行事,以致如今一败涂地。虽然如此,当他见了凌子青,失而复得,他毕竟还是十分高兴的。

两人进入往日经常坐谈的偏殿,太叔段仍旧不愿意丢开柳如烟的手,就那么握着她的手问道:“子青,我在三月初的时候,听吴琼说你被兄长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子青笑道:“他倒没有害我,反而救了我来着。害我的正是国母。”太叔段惊奇的“哦”了一声,说道:“怎么会?她虽然对你苛刻了一点,也不过是督促我的意思。国母的意思是不难明白的:如果我不去努力开创基业,你就不能长久地在我身边永享富贵。这是她的一片苦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说罢长叹一声,不觉泪如雨下。柳如烟也涕泣道:“事到如今,你仍然不知错在哪里么?你仍然不知悔改么?”太叔段丢开她的手,站起来在殿中来回踱步。他苦笑道:“我有什么错呢?我为什么要悔改呢?我平生最恨的一等人就是好不容易做出一项重大的决定,顺着这个决定走不下去了,才又后悔。我觉得我不是盲目地谋反。我更不是为了我个人。因此我没有错,也就没有必要悔改。”柳如烟道:“那么我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愿意回答吗?”太叔段苦笑道:“怎么不愿意?目前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就是。”柳如烟点头问道:“你刚才说,你谋反并非为你个人。那么你能按真心话告诉,你到底是为了谁?”太叔段听了,颇为踌蹰,半晌才道:“当然,第一个就是为了你。因为我若成了功,你不仅可以永远在我身边,而且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其次,当然也是为了母亲。她老人家对我的一片期望之心,让我不得不努力进取。最后才是滑儿。我本人其实并没有故意要和兄长反目。说良心话,他对我确实很好。但是我不能因为他对我好,就不思进取。”柳如烟哭道:“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你并没有完全为我一个人,你为了那么多人。原来我并不是你的全部。你从来不为你自己,为我想想。你就没有想到如果你失败了,你的一切都没有了。你不仅会失去你为的那些人,也会失去我。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在国母的宫中,受的又是什么罪啊?你不会相信,你母亲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去杀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并没有什么过错,她只是为了杀人灭口,就让我把她杀了。她甚至想把我也杀了,这样你就断了念想,就会完全听她的摆布。这就是你所为的吗?”太叔段脸色更加苍白,他知道面前这个跟她已经十几年的女孩不会说谎,更何况她说的这些事都是她亲身经历的。他也知道她的母亲,为了帮他成事会不惜一切代价。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杀自己爱妾的不是自己最恨的哥哥,而是自己最爱的母亲。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沉默着不说话。良久他才说道:“不过现在好了,我身上的担子没有了。虽然我不能给你富贵尊荣的生活,但至少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论生死,我们永不分离。”

柳如烟心中十分激动地道:“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太叔段又来握着她的小手,用明亮有神的目光看着她,肯定地回答:“当然愿意。”柳如烟浑身发抖,她甩开段的手,放声恸哭起来。她喃喃地道:“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段激动地回答道:“不晚,一点都不晚。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虽然我们没有生的希望,但至少我们可以做一对泉下夫妻。我不会再丢开你,也不会再有人来拆散我们了。”

柳如烟凝视着段英俊的面庞,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哽咽着说不出来。哎,她是多么愿意和他在一起啊,这不正是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吗?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可能了。她一度想反悔自己对庄公说过的话,生死都和眼前这个自己曾经那么热爱过的男人在一起。可是她却制止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不仅是因为自己对庄公许下了承诺,也因为自己对那个面貌丑陋的男人有点放不下。如果他知道自己反悔,她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发怒,她只凭自己的感觉就知道他一定会很伤心。如果他很伤心,那么自己也很不好过,自己也会伤心的。那样,她会害了两个男人,两个都很优秀的男人。自己一定不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止住眼泪,悠悠说道:“你真的不愿意承认错误吗?”太叔段以决绝的口气道:“我没有错,干吗要承认呢?”柳如烟直直地看着太叔段,她仿佛不认识了这个男人,这个曾经给过她无数欢乐,也曾把自己的心伤透了的男人。半晌,她终于艰难的开了口:“你哥哥说了,如果你肯低头认罪,他就饶你不死。”太叔段面目狞狰地笑道:“哦,你终于说出你此次见我的目的了。是寤生让你来的吧?”柳如烟并没有看他,却道:“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如今犯的是涛天大罪,他肯饶你,这很不容易。”太叔段笑道:“这不结了?你也知道我犯的是滔天大罪,那么我认了,他就会放过我吗?即使他饶了我,他的手下也不肯饶我。即使他的手下饶了我,诸侯就没有话说他了?那些虚伪的诸侯们,你拿钱往他们口袋里塞,他也不会真的和你一条心,更何况我现在落难了。因此,我必死无疑。与其承认,不如不承认来的有骨气。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死吗?”柳如烟绝望地道:“你真的不愿意认罪服输吗?如果你愿意认罪的话,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如果不认,你可就没有命了。”太叔段纵声大笑道:“我若怕死,怎么还会谋反?难道我就不知道这是杀头灭族的罪名吗?可惜,你并不知道我的心。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否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柳如烟为难地道:“我不是不愿意,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你哥哥,不能再在你身边。我来,只想保住你的命。”太叔段惨然一笑:“我明白了。你从他的那辆大辂车中下来之后,我就明白了,只是我不敢相信。原来你来,并非想和我在一起,而是替他做说客来的。嗬嗬,他抢了我的女人,还要让我活在这个世上受侮。寤生啊寤生,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你好歹毒啊。”说毕他热泪长流,忽然他又大笑起来:“你要让我受侮,我偏不让你得逞。哈哈,你仍然奈何不了我。”柳如烟被他笑的头皮发炸,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太叔段笑罢,转头向柳如烟说道:“哦,你的任务完成了,怎么还不走?”柳如烟走不是,不走亦不是,正在为难,却见祝聃手按长剑走了进来。

第二十八回:走共城太叔吻颈  为国计考叔谏才

祝聃进殿之后扫视一眼柳如烟,就走到太叔段身边道:“太叔,既然这个女人背叛了你,一刀把她杀了岂不省事。何又放她走耶?”原来祝聃在殿外听到二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随后又听到太叔段那虽笑如哭的声音,生怕他有什么意外,就按剑跨入殿门探视。之前他已经大概听出这个让人惊艳的女人并不是和太叔团聚,而是来劝降的,心中不由得杀机陡起。刚祝聃进殿门,却又听到太叔段要放她走,于是上前阻止。

太叔段摇头苦笑道:“让她走。不仅她走,你也走吧。”祝聃扑通一声跪下了,他磕头流血地道:“太叔如今有难,却让我走到哪里?寤生于我有杀父之仇,我断不肯降他。祈求太叔给我共城所有人马,让我再战一场。天幸斩杀老贼,为太叔和我父报仇。如果不能,末将愿意战死疆场,亦绝不负太叔之恩矣。”太叔段上前扶起祝聃道:“你们父子从洛邑而来,至今已近十年矣。你们不仅事主忠心,且都是将相之才,只可惜我福浅命薄,不能成就大业,以致连累你们父子。你父亲为我捐生,我已经心痛至极,怎忍心让你再蹈旧辙?更何况将军年少英雄!如今并不是你有心背叛,而是我让你走的,所以你也就不必担这个不忠的罪名。”祝聃伏地大哭道:“我可以走,但我宁死不降寤生”。太叔段摆手道:“ 俗话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必拘泥于礼数。虽然他杀死了你的父亲,但兵凶战危,岂有不伤人命的?我让你降,自有我的深意。你俯耳过来,我说给你听。”祝聃连忙膝行到太叔段身边,听他俯身耳语道:“我不杀那个贱人,是故意留给寤生糟蹋的。诸侯虽都虚伪,却并不是傻子,他们听说寤生杀弟逐母淫媳,必定会对他口诛笔伐。让你投降,也是赐你就中取便之故。一旦郑国有变,你与滑儿里应外合,天幸成功,你即可辅助滑儿成为郑国之主。岂不比此刻妄送性命强些?”祝聃暗暗吃惊,心想太叔也就是不占天时,否则以其城府之深,郑国谁做君主,恐怕还在两难之间。心里想着,口中却小声道:“虽然如此,只怕寤生不能信矣!”太叔段俯耳笑道:“寤生爱才如命,以将军之雄,再加上我这颗项上人头,不由他不信。”祝聃大惊道:“不可,不可,祝聃绝非卖主求荣之辈。请太叔息了此念。”太叔段不容他再说,就起身温言说道:“我今日既然难逃此劫,又何必耽误将军似锦前程,姑娘如花芳龄?就请将军砍下我的首级,然后连同子青一起送到君上那里请降吧。”

柳如烟听了段这一番话,心里不禁揪做一团。看那祝聃,却踌躇再三,始终下不了手。太叔段出手如电,握剑挥向颈中,两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太叔段的人头早已滚落在地。如烟如何见过这个阵仗?嘤咛一声,立时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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