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伊稚斜败于安陶城下的旧事,中行说就无语了。汉朝兵法推崇的是“兵不厌诈”,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可能。
匈奴军队好象海潮一样,涌到城下,给雁门城这座大堤挡住了。兵士开始架云梯,准备爬城头了。
直到此时,雁门城上还是一无动静。并不是没有汉军,而是汉军站在城头上,弯弓搭箭,对准了匈奴,却是不放箭。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军臣单于的瞳孔一缩,却是没有说话。
不计其数的匈奴,爬上了云梯,向城头上攻去。
“咚咚!”
惊天的战鼓声响起。
城头上的汉军开弓放箭,箭矢好象一张密集的网,对着城下匈奴当头罩下。那个箭矢射得之准,让人咋舌,一箭一个,绝不放空。
如此箭术,就是自诩骑射娴熟的匈奴也会自叹不如。
在军臣单于的记忆中,能有如此精绝箭术的汉军,只有一支,并不是建章军,而是飞将军李广麾下的弓箭手。因为李广不仅箭术独步天下,而且他很会训练弓箭手,是以他麾下的弓箭手,箭术之精,就是匈奴也会自叹弗如。
李广的弓箭手在雁门,那么,李广本人必在雁门。
军臣单于明白过来,这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军臣单于最恨的是周阳,最惧的是李广,李广在此,他一举而下雁门的想法不太可能实现。
不顾疲劳,直接攻城,在李广面前,那是最愚蠢的举动,无异于自杀。军臣单于明悟之人,知道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攻城,让兵士歇息,缓解疲劳,就要下令,却已经晚了。
就在弓箭手发威的同时,城头上的滚木擂石沸油齐下,匈奴从云梯上栽下来,摔死的、砸死的,不计其数。
给沸油浇中的,立时变成火人,在城下乱蹦乱跳,乱喊乱叫,好不骇人。
汉军的打击手段远远不止这些,弩也发威了。
雁门是重中之重,关系到全局。虽然周阳的弩阵需要很多弩,仍是给雁门留下了不少弩。这一发威,那还得了,无数的弩矢好象蝗虫一般,直扑匈奴后队。
一轮弩矢过后,匈奴军队好象给凭空一刀斩为两截似的,后队的匈奴死伤无数,奔相逃命,前面的匈奴屁滚尿流的朝后面退去,不是给弓箭射杀,就是给弩射死。
李广之所以要把匈奴放到城下才动手,就是考虑到一旦打败匈奴,以匈奴骑兵的速度,会很快逃离弩的射程,是以迟迟不动手。
匈奴从城下开始逃跑,处在弓箭和弩的打击范围内的时间就更多了,伤亡就更大。
匈奴攻城的军队中,逃出来的不过七成。一次进攻,损失三成,是很高的损失了。
雁门城下的匈奴尸体一具叠一具,不知道有多少。鲜血把城墙、地面都染红了。空气中弥漫着浓裂的血腥气。
与此同时,云中郡、代郡、定襄郡,正在发生激战,城下累累尸体,层层相因。
汉匈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大战,由此拉开了序幕。
一百四十五
这次攻城虽然伤亡不小。比起他率领的大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除了让他惋惜不能立即雪耻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
军臣单于决心今日休整,明日再攻城。军令一传下,匈奴开始安营。仍是把营地扎在上次扎营地方,就是那块地势稍低的低洼之处。
上次的雁门大战,军臣单于十几万本部精锐在这里惨败,原因在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限制了骑兵的发挥。这一次,他完全不必担心历史会重演,因为这是秋季。在北方,就没有听说过秋季会降暴雨的事情。
北方的秋季,天高物燥,并非没有雨,只是雨很少,更不可能有暴雨。
一扎下营盘,军臣单于立即把伊稚斜和一众大臣召集到王帐中。匈奴没多少事务,哪怕是行军打仗,事情也不多,单于找他们来。一定是饮酒打发时间。大臣们人人如此想,然而,他们到来后,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马奶子、羊肉,面对的却是军臣单于那张阴沉的脸。
“就是在这里,本单于兵败!”军臣单于直言不讳,声调有些高,很是激动:“那是本单于有生以来,最为惨痛的教训!本单于打过月氏、打过东胡,打过汉人,就没有败得那么惨!你们知道原因吗?”
“大单于不必介怀,要不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一场暴雨,大单于也不会败。”
立即有大臣好言安慰起来。
这话,正是一众大臣要说的,不住附和。
“放屁!”
军臣单于暴喝一声,打断他们的宽解之词:“那是周阳狡猾,他故意把进攻的时间改在暴雨之时。他知道,大匈奴的勇士在暴雨中,在泥泞中,发挥不出威力。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暴雨来了,他再动手。他狡猾得象草原上的狼!他比草原上的狼还要狡猾!”
仿佛意犹未尽,这才最后补充了一句周阳比狼还要狡猾的话。
上次战败之后,军臣单于先是觉得很委屈,是天公不作美。经过与周阳的多次交手。他越来越发现,周阳很不容易对付,最后方才明白,才有这番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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