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故意歪着话题问了句。
“我二哥?他敢……”
“红杏出墙!”
潘定邦的怪叫被顾暃一句惊叹,和田十一的又呛又咳又笑打断。
“怎么说话呢!”
潘定邦反应过来了,“我二哥敢出墙?他有那胆儿?不是胆儿的事儿,我是说,我二哥多忙呢,忙成那样,哪有空出墙?咦,们笑什么?
喔!我懂了,瞧瞧们,谁说红杏出墙就得是女人了?那树,还能分得出男女?瞧瞧们!”
潘定邦端起碗喝汤,一脸的我不跟们这帮无知之人计较。
“那二嫂忙什么策略战术?”
李桑柔笑问道。
“咦!不知道?家晚报的事儿,竟然不知道?”
潘定邦不光奇怪,还有些忿忿。
她家的事儿,她竟然不知道!
“我忙着打家劫舍呢,哪里顾得上?晚报出什么事儿了?”
李桑柔认真问道。
“就是上回,跟翰林院比博学,赢是赢了,可在葡萄架下写文章的,都是女人这事儿,不也就人尽皆知了么。
这一知道,就烦了,那三十个大钱二十字的小条上,是什么妇人之见,闺阁无知,不说哪儿不好,根本不跟讲理,就是一句妇人之见。
把我二嫂三嫂,我阿娘她们,给气的,反正,她们一个个,都气坏了。
后来,是我二嫂出的主意,我阿娘出面,先让我阿爹写了篇文章,因为这篇文章。”
潘定邦头伸到桌子中间,一脸八卦。
“我阿娘还把我阿爹骂了一顿!我就站在旁边,我阿爹说他忙,说我阿娘她们,女人家心肠窄,不必理会什么的。
我阿娘火气就上来了,就这么指着我阿爹,说我阿爹:那站上去,要是能唾面自干,再跟我说这个话儿!
我阿娘,可真凶!”
潘定邦啧啧有声。
“我阿爹就写了,连夜写的!
第二天这篇文章就放到葡萄架下了,没说谁写的,隔了两三天,等那帮傻货骂完了,二嫂她们,才说那篇文章是我阿爹写的。”
李桑柔眉梢高挑,片刻,失笑出声。
“不是一篇儿,我阿爹那篇后面,是庞枢密写的兵驿论,再隔一天,是戴计相写的一篇财赋什么的,接着是杜相和伍相,一人一篇儿。
一连五天,五篇,给骂的一麻袋一麻袋的,什么妇人之见,妄议国事,什么恬不知耻,什么坐井观天,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再后来,葡萄架下的文章,就是什么谈尚书啦,什么薛尚书啦,和二嫂她们写的文章,混一起。
今天这一篇,明天那一篇,是妇人之见还是男人之见,根本没人能看得出来,后来,就没人敢乱骂了。”
潘定邦嘿嘿的笑。
“二嫂厉害!”
李桑柔冲潘定邦竖起大拇指。
“那是那是!”
潘定邦昂着头,与有荣焉。
“有个笑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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