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帝段正明道:“正明身为一国之主,言行自当郑重。正明无子,段誉这孩子便身负我大理国宗庙社稷的重托,还请前辈酌情释放。”
“我正要大理段氏声誉尽毁,断子绝孙,我好不容易等到今rì,岂能轻易放手?”段延庆冷笑一声道。
保定帝厉声道:“段正明万万不许!”
段延庆道:“嘿嘿!你自以为是大理国皇帝,我却只当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有胆子,尽管去调神策军、御林军来好了,我势力固然远不如你,可是要先杀段誉这小贼却易如反掌。你此刻跟我动手,数百招后或能胜得了我,但想杀我,却也千难万难,只要我不死,你便休想救段誉出去。”
保定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老大为难。别看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段延庆的身份,毕竟段延庆一阳指的功夫是做不得半点假的。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觉棘手,如果换一个人,即便武功再高,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头疼,大不了多邀人手,甚至调动军队前来便是。可偏偏段延庆的身份太过敏感,让他难以下手,本来他的皇位得的是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但若是对段延庆下杀手,倒显得他同室**戈心肠狠毒了。但若不过了段延庆这关,却又救不出段誉来,这可真叫他为难了。
之再三,保定帝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得耐着xìng子问道:“前辈,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人?”
段延庆道:“不难,不难!你只须答应去天龙寺出家为僧,将皇位让我,我便解了段誉体内的药xìng,还你一个活蹦乱跳、德行无亏的好侄儿。”
保定帝眼中jīng光一闪,怒声道:“祖宗基业,岂能随便拱手送人?”
段延庆道:“嘿嘿,这是你的祖宗基业,难道便不是我的祖宗基业了?物归原主,岂是随便送人?我不追究你谋朝篡位的大罪,已是宽洪大量之极了。你若执意不肯,不妨耐心等候,等段誉和屋中的那对母女成就了好事,染上点小恙,我自会放了他。”
保定帝怒道:“那你还不如乘早杀了他来的痛快。”
段延庆冷冷一笑,道:“除此之外,也还有两条可以救出段誉这小贼。”
保定帝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神采:“哪两条?”
段延庆道:“第一条,你突施暗算,猝不及防的将我杀了,那你自可放他出来。”
保定帝段正明摇了摇头:“我不能暗算于你。”
“便是你想要暗算,也未必能够做到。”段延庆嘿嘿冷笑一声,道:“第二条,你让段誉自己用一阳指功夫跟我较量,只须胜得了我,他自然也就脱困了!”
保定帝怒气上冲,忍不住便要发作,终于强自抑制,说道:“段誉不会丝毫武功,更没学过一阳指功夫。”
段延庆道:“大理段氏子弟,却不会家传武功一阳指,这话有谁能信?”
段正明道:“誉儿他自幼读诗书佛经,心地慈悲,坚决不肯学武。”
段延庆摇头冷笑道:“嘿嘿,又是一个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这样的人若做大理国君,实非苍生之福,早一rì杀了倒好。”
段正明厉声问道:“前辈,是否还有其他的道可行?须知凡事不可做的太绝,否则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哈……”
段延庆冷声大笑,随即目光一厉,冷森森的道:“我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还怕什么报应?若是当年我有其他的道可行,也不至落到这般死不死、活不活的下场,别人既然不给我走,我为什么要给别人走?”
保定帝低头沉吟半晌,猛地抬起头来,一脸刚毅肃穆之sè,向着石屋之内叫道:“誉儿,你先坚持住,我自会设法来救你,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段家的子孙,切不可败坏了我段家的声誉!”
只听石屋内段誉叫道:“伯父,你进来一指……一指将我杀了吧。”
保定帝脸sè顿变,厉声喝问道:“怎么?你已做了败坏我段氏门风的行径么?”
“不,不是!只是侄儿……侄儿燥热难当,活……活不成了!”
保定帝喝道:“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只是你须记得,你是我段家子孙,绝不可做出有辱家誉门风的事情来!”
话语说完,保定帝身形一动向后倒纵而出,一下子便来到了凌牧云和钟灵两人的身边,有些歉意的看了凌牧云一眼,道:“凌公子,还请见谅。”
段正明虽然没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表达歉意,但双方心里却都清楚这针对的是凌牧云受伤这件事。
毕竟凌牧云本来就是出于朋友义气才同段家人一同前来相救段誉,也是因为相信他才会去推石而疏于对段延庆的防备。可却因为段正明一时的心慈手软而被段延庆所伤,这件事无论怎么说段正明都是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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