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在肃州城坠崖,千里迢迢回来后,在他眼底下吃□□,磨破手腕磕破膝盖,又叫人在皇城根下伤成这个样子,更别提还几次遇上月事腹痛,上个月痛到晕过去。
叶真看到他走过来,告状道:&ldo;殿下,他不听我的!&rdo;
正在挂灯的内侍争辩道:&ldo;姑娘哟,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东宫有太子妃,我也不能听她的。我不能,不是我不听啊,我只听殿下的。&rdo;
叶真朝他吐舌头,跑过来挽住李谨行:&ldo;殿下想什么呢?&rdo;
他认真说:&ldo;平安符和佛珠好像没用。&rdo;
叶真认同:&ldo;殿下,诸天神佛保佑不了我,只有你能保佑我。&rdo;
李谨行心念一动,目不转睛看着她。
&ldo;求人不如求己,殿下别把我扔给菩萨佛祖了,还是你护着我最有用。&rdo;叶真说得开心,眉眼弯弯,尽是笑意。
&ldo;你说得对。&rdo;李谨行像下了什么决心,这个决定叶真暂时不知道。
朝殿里走,李谨行告知她善后的事情。孙鸿的人都控制住了,连同他一起,如果西扈王室安分退兵,可以将他们悉数退还,不然全部斩首。姜梨弃暗投明,沅国公这么多年与她同床共枕,居然没发现有问题,皇帝把他叫过来惩处敲打一番,由他自己发落姜梨,她下半生是不能自由出门了。
叶真可惜道:&ldo;孙鸿狼子野心,就这么轻饶了,殿下你不知道,他说要捉我回去做营妓。&rdo;
李谨行神色锐利起来:&ldo;是吗,我明天再向陛下进谏,万一叫西扈以为我们是好惹的,举兵过来,不知边关子民要怎样受辱。&rdo;
&ldo;是呢。&rdo;叶真得逞地附和,&ldo;那孙前呢,我们说好放他家人一命。&rdo;
&ldo;他……&rdo;李谨行犹豫片刻,&ldo;再看吧,我尽量劝陛下。&rdo;
&ldo;他身份特殊,送回西扈也会被那边的人唾弃。殿下可以叫他自己选,是回去还是留在我们这里,只要他自己想通死心,就不会生事了。&rdo;叶真出主意道。
&ldo;好。后续无论如何,你不要管了。&rdo;
坐到床榻上,叶真说:&ldo;这么多事都是我辞官之后,闲着闹的。要是我有官职,每日忙着做事,哪里会跑到肃州去送死。&rdo;
&ldo;又想做官了?&rdo;李谨行探问,&ldo;做长乐郡主不好吗。&rdo;
&ldo;不许提这个!&rdo;叶真恼道。
&ldo;你昨天才认的爹,今天就忘了?&rdo;
叶真气鼓鼓说:&ldo;殿下,这是欺师灭祖,叫我亲爹听见,非拿藤条抽你不可。&rdo;
天地君亲师,叶弘做李谨行的先生时,还真的抽过他,他照礼节,要感谢先生严格赐教。
他否认道:&ldo;是你非要认,不关我的事。&rdo;
叶真扑过来闹他,闹着闹着滚到一起,李谨行捉起她手腕,温柔亲吻她。
这一场暗流悄无声息,上元节前夕,皇帝公告天下,称我朝礼待西扈,西扈却心怀不轨,假借婚事调集兵马,暗派探子。幸而太子机敏,及早制止祸端,叶真潜伏婚礼队伍中,里应外合,悉数擒获贼子。最后写几句婚事作废不算数,望西扈趁早回头,不要找死,加贡送粮过来,还能饶过他们。
上元节本来就热闹,这下更轰动。叶真在长安城的传奇小说里起死回生上百次,忽然变成忍辱负重的英雄,当下大家都不写艳情,改写英雄传。
上元节前一日,李谨行换装出宫,巡查一圈。几条主街上摩肩接踵,李谨行带着叶真绕开走,叶真甚至提议走荐福寺的地道。
中午走到一处盛名酒馆,落到二楼一处屏风隔开的半个雅间歇息。这种影影绰绰的雅间,既能遮住人,又能听到下边说书杂谈的声音,颇受欢迎。
叶真右手不能动,左手拿着汤匙吃饭,李谨行夹起千金菜,直接喂到她嘴里。她嘴里横梗着菜茎,别扭地吃下去,问:&ldo;殿下,这样喂,你真的会开心吗?&rdo;
他困惑道:&ldo;你不是喜欢我喂你吃樱桃?&rdo;
&ldo;樱桃不一样,娇贵上品,有情调。这千金菜,我觉得它不配叫你喂,我不是看不起千金菜啊。&rdo;
李谨行说:&ldo;那好,我也觉得有些肉麻。&rdo;
安静一会儿,楼下杂谈的换了一个话题,为首一个人神神秘秘说:&ldo;听闻这位西扈公主,进京时拿了西域神药,才进宫半个月,就把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一日都离不开。&rdo;
旁边有人作证:&ldo;没错,我有个哥哥的邻居家小嫂子的大侄儿在宫里当差,他说公主几乎日日宿在东宫,与太子殿下颠鸾倒凤,好不快活。&rdo;
还有人恍然大悟:&ldo;难怪诏书里没说公主的下落,原来殿下金屋藏娇。&rdo;
叶真愕然,又有人说:&ldo;殿下不顾旁人反对,硬留下公主在身边,真是色令智昏。叶家的小学士为他卖命做事,结果一回头,东宫主位叫西扈来的狐狸精抢走了。&rdo;
周围人闹哄哄喊:&ldo;什么西域神药这么有效。&rdo;
二楼另一侧的雅间飞出一声铿锵话音:&ldo;你这厮胡说什么!&rdo;
一楼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仰着脖子望,为首那位茫然惊诧,好一阵沉默,雅间里的人悠悠说:&ldo;分明是海外仙丹,东宫里这种药多得是,西域的东西顶什么用,海外的才最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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