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煜侧身躲在窗边,被猝然转身的男子吓了一跳。
他性子冷,从记事起就没怎么哭过。父母去世得早,他一力支撑着家计,照顾莽撞的弟弟,强自撑起一个坚强沉稳的外表,其实也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大二学生。
刚才在那人面前失控流泪,陆可煜现在想起来,简直害羞得想死。
少年皱眉沉思,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控痛哭,暴露脆弱的一面。
如果那个人不是甄浪,换成吕新博或者戴明川的话……
男孩狠狠摇了摇头,发着烧的脑袋被他摇得泛起一阵钝痛。
那样的假设让他遍体生寒,甚至勾起生理性厌恶。
少年心中有肯定的答案,他永远不会在那些人面前流一滴泪,死也不会。
他正若有所思,从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他偷偷去看,看到一个白色毛绒团子不知从哪儿蹿出来,跑到门廊下,闲闲溜达着凑近那人脚边,还冲着他软糯撒娇。
甄浪单膝半跪,伸手轻柔地抚弄了几下白猫的头顶,温声道:“你在叫我爸爸吗?”
陆可煜抿了抿唇,微不可查地收起一抹浅笑,这画面似曾相识,他上次被这人手下抓到甄宅,远远瞥了一眼,好像也看到这人在逗猫。
少年望了一会儿,旋即转身,悄然返回床上躺好。
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也许,在他潜意识里,他凭直觉知道,那人跟戴明川和吕新博不同,他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陆可燃那天晚上被顾润宁一连串的检查化验折腾到无语,最后还被查出了早期肺炎。
据顾润宁分析,很有可能是那天在甄浪家溺水埋下的病因。
陆可燃最近一直在咳嗽,有时还发低烧,怕他哥担心,也没敢说,自己在药店买了些咳嗽水放在学校里喝。
顾润宁问他怎么没看医生,陆可燃漫不经心含糊了一句,顾润宁在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了内情,暗自心疼了半天,也被这对兄弟的懂事和隐忍深深折服。
他把陆可燃也安排在单人病房里,并细心地派下属跑了趟明大主校和分校,跟导员分别请了病假。
医药费方面,他找了个合理理由,跟兄弟俩说是甄浪为上次的乌龙事件表达歉意,让他们不用考虑,只管专心养病。
陆可煜的病情确定后,顾润宁当晚就给好友打电话告知。
第二天一大早,甄浪就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带着早上去星府粥铺订的粥品和一大堆进口水果,让庄助理送过去,自己则占了顾润宁半个办公室,佯装办公,没敢现身。
甄浪虽然没说,但顾润宁见微知著,通过之前两次突发情况,大致猜出两人的关系,十分同情好友单相思的痛苦,大方地让出办公室给沧浪总裁。
甄浪上午处理完几份文件,就在病房走廊里转悠,心里十分纠结,有点期待能瞥几眼他家的清冷少年,又怕两人见面后尴尬。毕竟他在少年心里,已经是记录备案的现行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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