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应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白悦然猛然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楼梯的方向带,紧接着用力一推。
在我滚下楼梯之前,眼中所倒映的,是白悦然癫狂发笑的神情。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眼前白茫茫一片,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哥和我嫂子喜出望外,嫂子去叫了医生,我哥到我跟前来,说我胳膊骨折了,身上也有轻微的擦伤,不过还好没摔到脑袋。
他脸上尽是憔悴,眼中的红血丝明显,看得我一阵心疼。
医生过来给我仔细检查了下,说没什么大问题,再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我哥和我嫂子这才彻底放了心。
趁我哥不在的时候,我偷偷问嫂子,我哥有没有受什么刺激,毕竟他这人冲动得很,见不得我受欺负,真怕他情绪上头跑去做什么糊涂事。
嫂子说起来也有些动容:“你哥到医院看到你这样,二话不说,红着眼睛就要去找那个姓白的,我拦都拦不住,还好被江妄拦住了。”
“他对你哥说,一切他都会处理妥当的,让你哥只管留在这里照顾你。”嫂子说,“他们又单独说了一会儿话,你也知道,江妄说话你哥也是比较信服的,可算是冷静下来了。”
我心有余悸:“还好没闹出什么大事。”
但是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江妄。
嫂子顿了顿,冲我俏皮地眨眨眼,语气揶揄:“哎呦,你不知道当时那江社长的表情也是凝重得很,像豁出去了一样,你说他是喜欢你呢还是喜欢你呢?”
“啊?”我故作无辜,开始装傻,“我没对你们说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吗?”
嫂子面上浮现出错愕又无语的表情,她愣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的事!你给我老实交代!”
我只眯眼笑。
住院的第七天,我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新闻上说白悦然父亲的企业涉嫌违法交易,面临查封,这些天来一直包庇的女儿也因为故意伤人面临法律的惩罚。
坏消息是打石膏的胳膊迎来了比以往都要强烈的疼痛,疼得我睡不着觉,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我现在行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我哥和我嫂子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被我催回家好好睡觉了,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事情结束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
我给手机解锁,想给他打电话,可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我又担心打扰到他休息,所以又把手机放下了。
病房的把手忽然一动。
我立刻用一只手撑着,坐起身来,打开灯,眼睛盯着门。
果然下一秒,心中挂念的那个人就这么推门走了进来。
江妄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我跟前,他的脸色算不上好,苍白得不行,一双点漆眸子却依旧温柔坚定。
一见到他我就忍不住掉眼泪,我知道在我心中,我已经完完全全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了,我可以疼,可以使坏,可以哭,也可以胡闹。
从出生就带来的、骨子里的戒备,我已经对他放下了。
在我床边坐下,江妄伸手摸摸我的脸,扯了扯嘴角,声音哑得不行,“哭什么?才几天没见就这么脆弱了?”
“我的胳膊好疼……”我哭唧唧地冲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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