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温宛冰偶尔想起这件事,也记不得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了,想着无非就是些花里胡哨的道理。
因为她清楚地记着,说完那些话后,她把手里曾经装有桃子酒的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易拉罐“当”的一声落到底,像被她舍弃了的自己,躺在最晦暗的角落里。
那一刹那,有浓烈的讽刺从最深处蔓延了上来。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让人勇敢做自己,而自己却走向了一条遗忘自我的路。
“你真的没有看?”傅珺雪还是有点不相信。
温宛冰回过神,刚想回答,傅珺雪直接切到了下一个问题:
“‘以前只喜欢春天,现在,四季皆喜’这句是什么意思?”
温宛冰看了她一眼,眼神发柔:“写的时候是因为我们相遇在夏天,热恋在秋天,而你出生在冬季。现在再加上,捱过漫长的隆冬,我们重逢在春日。”
傅珺雪唇角抿开昳丽的笑:“为什么以前只喜欢春天?”
“是最喜欢惊蛰那天。”温宛冰说。
傅珺雪眉梢微微往上一扬,看她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温宛冰对上的视线,顿时明白她什么想法,强调:“是以前。”
傅珺雪耸了耸肩:“我也没说什么”
温宛冰贝齿磨了磨唇瓣,牵过她的手,往回走:“回家了。”
“哦哟”傅珺雪调侃,“小朋友急了。”
温宛冰没好气地刮她的掌心:“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看过照片后面的话么?等回家,你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我听。”
傅珺雪已经习惯了她的闷骚,听出来她话语里的意思是已经看过了,所有的复杂情绪像是被整理好的毛线,柔软地铺开,她哼声笑:“读就读,你可别捂耳朵。”
温宛冰咬牙:“我才不会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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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倒映着大桥灯带的江面,淌过漾起的波澜,拂过江畔的柳叶,路边的梧桐,吹进一扇窗,揉进傅珺雪柔软慵懒的声音,撩起摆放在桌面的照片,飘到床边,落在绵绸的夜色里。
上面字迹隽秀,写着那年的话——
“于烟火喧嚣的人世中,与最契合美好的灵魂碰撞。
勇敢做你自己,才算不负生命一场。”
傅珺雪用胳膊肘支撑着身,拉下温宛冰想要捂住耳朵的手,含着笑音在她耳边问:“你一直没有认出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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