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定是心疼自己疲惫奔波,才脱口而出留宿的建议,自己怎么能误会少年单纯善良的心思呢?
乐哲掩饰一般豁然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明天休息,晚一点回去也不要紧。”
祁余读出乐哲眼中一丝不自然,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委屈得眼尾迅速泛红,不过半晌,抬手用指尖轻拉住对方衣角,苍白无力的语气里尽是哀伤:“学长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很丑。”
出院那天,他感受到一路上周围毫不遮掩投来的打量,像是要把他丑陋的伤口·活生生从身上挖下来似的。手指无法屈伸紧绷的异样感,无时不提醒着他身体残缺的事实。
内心的苦因还没有得到解决,躯体的伤痛又遍布全身,祁余每天靠大把的药片勉强撑着。
他本以为唯有一个人还没有放弃他,然而乐哲的温柔拒绝无非进一步刺痛了少年敏感的心。
原来……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学长对自己的照顾无非是由于可怜、无法袖手旁观。他其实连最后一点回馈报答的价值都没有。像他这种肢体残损,浑身狰狞伤疤的废人,是个人看到都会觉得恐怖吧。
房间里被烧得发烫的灯泡投射出昏暗的光,自觉会错意又提了过分要求的少年,羞愧得脸色红一块白一块。
乐哲闻言蓦然一惊,忙蹲在祁余面前,看着泪光在少年眼眶里打转,心也揪到一处,焦急道:“怎么会呢,我不觉得啊,要知道你是我所见过这世界上,我觉得最美丽的人。”
少年的美无关性别,不分表里,拥有最纯粹的灵魂,和最动人心魄的眼神。自从他见到少年第一面起,根深蒂固的印象就在他心里从未改变过。
“是有谁……这么说过你吗?”乐哲担忧地在脑海搜索种种细节,试图查找照顾上的漏洞。
祁余注视乐哲摇摇头,又低头盯着自己裹满绷带的手,“美丽”这样的形容词和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果然学长还在安慰自己。
乐哲察觉少年眼底的一丝犹豫,无奈笑着叹了口气:“还记不记得你来社团第一天,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吗?”
祁余缓缓点了点头,乐哲索性坐到少年身边。
“你当时冲我摇了摇头,紧接着告诉我你有个国外的男友。”乐哲眼底透出一抹怀念的笑意,“你知道我那时候听到真是又激动又失落,我当时就在想那个连影子都没一个的男朋友,如果能换成是我该有多好……”乐哲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深情。
祁余些许茫然地唤道:“学长……”
乐哲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掩去呼之欲出的心情,话锋一转。
“所以呢?那个人……就是俞时渊?”
祁余闻言抿住下唇,瞳孔深处浮现浓厚的痛苦与哀伤,灰心丧气地渐渐垂下脑袋,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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