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今日必然是杀不了人了,看来需要另想办法。
黑衣人转身离开,沈执清刚要迈步去追,胳膊就被嵇宴给拉住。他上前一步转过身来,挡住了沈执清的路。
沈执清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明晰面容,正要出声,嵇宴就将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染着暖意的指尖触碰肌肤,沈执清猛地顿住脚步。
只见嵇宴望着他的眸光之中染着不舍,沈执清就听见对方喃喃出声,“回去吧。”
回去,回哪?
沈执清还没来得及问出声,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就连眼前的人都似是看的不甚清楚。
当黑暗袭来的那一刻,沈执清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人,然而却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抓了空。
“嵇宴!”
沈执清惊呼了一声猛地坐起身。
入眼,雕花木梨花床,宫灯灼燃未熄。
他喘了一口气将帘幔掀开,只见窗外晨光熹微,有微弱的光亮从窗棂之外照射了进来,拢在床下依旧熟睡的人的面庞之上。
朗月星辉,好看的紧。
宴朝欢。
沈执清盯着这张脸看了良久,不禁有些唏嘘。
当真是同脸不同命。
一个是生来是西河玉京的世子爷身份尊贵,而另一人却是罪臣之子,家境清苦贫寒。
生而富贵,就注定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活在光明里,而另一人则只能终日带着帷帽,唯恐被人认出来。
何其悲哀。
沈执清脑子里突然想到最后嵇宴落在身上的眼神。
那一瞬间他竟是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少许不舍与无奈的宠溺。
他与嵇宴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这个活阎王露出过这种表情,尤其还是对他。
当真是见了鬼了。
沈执清摇了摇头,将那个人从脑子里给挥出去。
冷意渐渐的浮上指尖,嗓子微痒,有咳意涌了上来。
沈执清将手里的帘幔放下,掩唇低咳出声。
果然梦里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随着他的回来,他的体寒之症,也回来了。
沈执清举起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见他那好不容易透红的指尖,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白之色。
梦里浑身被冰冷一寸一寸侵蚀的感觉犹在,现如今沈执清只要回忆起来,身子仍会忍不住的打颤。
他当真要时日无多了。
不管梦里见到的那些是真是假,有些事,是要抓紧时间了。
宴朝欢病了。
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睡在地上着了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整个人一直昏睡,叫不醒。
整个人平静的躺在床上的样子,似是死去。
倘若此时将太医叫来,对方一定会问因何而起,他总不能说是昨夜让人睡了地上,结果一睡不醒吧。可若是不叫,人万一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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