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罢,等我把鸡烤了,你去后院那颗老桂花树下烧罢。”
阿丑看孙巧儿把鸡架在灶里烤,又准备收拾那一地狼藉,一把上前把扫帚夺下来:“剩下的我来,你歇着。”
孙巧儿还持怀疑态度,毕竟杀一只鸡就弄得刽子手砍头似的,打扫这种粗活,他能行?
不过显然她再一次估算错了,阿丑来了孙家自己住一间屋子没人帮洒扫,自己动了几次手也算熟门熟路。
血迹被冲了几遍,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原是有些恶心的味道,奈何此时被几把铁钳夹架在火星上的鸡皮开始冒油,那调料香味十足混合浓浓的鸡油香味一块爆炸,偏偏又有几种草料味道格外清甜,使其味重而不腻。
他不禁侧颈望去,原本被厚重酱料涂抹得似泥巴里拎出来的大肥鸡已经变了样。
金黄色的焦油一滴滴点着火星,“滋滋啪啪”作响,香味更绝了。
而鸡皮已经开始金黄,丑鸡大变样!
闻香而来的孙巧儿暗中吸了一口口水:“快好了,我去拿盘子!”
阿丑看着风一样的少女,低头的动作更认真。
清风吹得老桂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据说是她太爷爷成亲时种下的,所以重新造房子时,孙巧儿强烈要求把树围了去。
祖宗要保佑呀!
孙巧儿点了一炷香朝着树拜了拜。
“你这是做什么?”
“这棵树可是我太爷爷种的,就当是我祭奠他老人家喽。”
树下整齐摆放了一盘鲜果,还冒着热气的烤鸡,一条腊肉,三个底层装了米饭的碗。
阿丑寻了个空竹节装了沙子在上面插上香和蜡烛。
最后慢悠悠的点起了钱纸。
地上掉满了桂花果,两人合抱的老树越发精神。
他神色幽幽,斟上酒,最后屈腿而坐,却慢悠悠地自己喝上了。
他喉结滚动,闷了一大口酒道:“知道吗,这是一个傻女人。”
“太软弱了。”
“为了一个背叛她的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孙巧儿眼睛一跳,难不成,是为爱而疯?
阿丑没有解释过多,继续自顾自道:“好好一个大小姐,最后竟这般不堪。”
这般的不体面。
突然,他眼神冷冽得像头孤狼,转头盯着孙巧儿:“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孙巧儿没有被这凶横的眼神震退,而是平静陈述一个事实:“但你忘不了她,因为你深爱她。”
她的声音如同山里沿着古树掩映的古老滑石中流淌的清涧,不激不昂,却能一直流向远方。
阿丑眼中射出凶光,但却陷入一片温和的沼泽中,最后张了张嘴,无奈承认:“曾经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那你为何还留下?”
“知道吗?在我在你们家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就想怎么还没死?最痛苦的时候,我看见我娘了,我追她跑,最后她把我推入深渊。”
一瓶酒见底,空空的大肚子在地上转悠,他咧嘴一笑:“然后我就醒了。”
“我娘生前来过安阳县,她带着我来的,也许是天意。”
话题有些沉重,孙巧儿很想转过去,阿丑虽然悲痛,但他的母亲好歹和他处在一个时空,但她那阻隔了一个异时空的母亲呢?
时间是不是同样转到了清明?
她是不是给自己点了香?
“你,别想那么多,阿丑,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心里自有规划,等你以后功成名就,你母亲会在天上为你骄傲!”
阿丑察觉到她的低落,以为是因自己的事而伤心,在孙家,和他说话最多的就是她。
他也听闻过孙巧儿对上二房和父亲的厉害,可其实剥开外壳,她是那么晶莹剔透,柔软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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