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里放了红糖,路桥喝了一口,甜滋滋的。
“谢谢。”他双眼中含着浅淡的笑意,向刘嫂道谢。
“可别谢我,”刘嫂笑眯眯地说,“这醒酒汤啊,是小少爷一早起来熬的。”
路桥愣了一下,没想到苏釉还会这个。
刘嫂看着他的表情,特意放低了声音:“听说,他亲生的那个爸爸,是个酒鬼。”
路桥没说话,可捧着汤碗的修长手指却微微收紧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苏釉的身影,才又将视线转了刘嫂一眼。
那一眼很浅淡,可刘嫂却莫名心里一凉,随即讪讪地住了口。
“苏釉呢?”路桥问。
“小少爷在外面逗狗玩儿呢。”刘嫂说。
路桥点点头,他沉默着将醒酒汤喝了,随即站起身来:“我去叫他来吃早餐。”
“诶。”刘嫂应了一声,刚捏着空碗要回厨房,路桥却又蓦地站住了。
“刘嫂,”他问,“昨晚回来后,是您照顾的我吗?”
“怪不得老邱说少爷昨天醉得厉害呢,”刘嫂听他这样问又忍不住笑开了,“昨晚我睡下了,听老邱说,是小少爷留下照顾了您。”
某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倏然从脑海中闪过,像隔着重重迷雾般,路桥没有办法看清,更没有办法抓住。
他微微点头:“嗯。”
又说:“知道了。”
今年立秋似乎比往年早一些,虽然白天的阳光下仍十分炎热,可龙城的早晚却已渐渐有了一点秋凉的意味。
尤其今天还是个多云天,太阳自云隙间透出一点光来,撒得零散而斑驳。
路桥走出主宅的大门,拾级而下,绕过姹紫嫣红的花圃,视线只一转就看到了远远的草坪上,单手撑在身后,席地而坐的少年。
苏釉穿着校服的白衬衫,黑发被风吹的扬起来,那衬衫亦被风吹得紧贴着皮肤,看起来十分消瘦。
此刻,他正一只手里不知捏着什么东西在逗大贝玩儿。
不知道为什么,大贝仿似和他很是投缘。
洛颀来了路家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试图讨好过大贝,可大贝却见一次就要咬她一次。
偏偏见了苏釉,就莫名地温和起来,平时总是闲不住的性子,也能陪他趴在草坪上安安静静地玩儿。
大贝穿着生理裤,尾巴懒洋洋地摇。
苏釉本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平时总遛大贝的老李叔向他解释了缘由。
“那,它会难受吗?”苏釉问。
“年轻的时候会,现在年龄大了就好多了。”老李叔误会了苏釉的意思,呵呵地笑,“动物发起情来和人不一样,以前看它难受得厉害,少爷还特意让人带去配种站帮他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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