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伯借给她的戏本子里描绘,正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
“一刀哥……”按着戏本子里的建议,我们可以去屋顶上数星星,或者趁着夏天的尾巴去野地里抓萤火虫,再不济,你可以下碗面给我当宵夜吃。
“水遥啊,我还有点事,走,顺路送你回清道司。”冷大公子果决地掐断小黑妞一系列的遐想,牵起她的小手就往外走,完全是不解风情。
段水遥好脾气地任由冷屠袖牵着,隔了会儿才问:“一刀哥,你眼下一片青黛色,是没有睡好?”
“最近几天晚上有些事儿,没怎么睡。”
“什么事儿非得晚上做,有没有危险?”她就是瞎问问。
冷屠袖却不敢说实话,摸摸鼻子,“有桩买卖,需探听点消息。”
“那打探的怎么样了?”
“还没探到什么……”孙广志那屋里,就晏珏每晚都要去光顾一下,但两人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无关痛痒的话。大男人聊天不过三两句的事情,剩下大把时间,晏珏就拉着孙广志下棋到深夜才肯走,恨不得打个地铺直接睡在孙广志屋内。
冷屠袖蹲了好几夜,已经看腻了两个男人在一起腻歪,仍旧一无所获。然,凭冷大公子的直觉,与其说晏珏这人寂寞空虚冷,一定要找孙广志当垫背互相取暖,不如说晏珏是在监视孙广志。没有证据,就是直觉。
这夜冷大公子把段水遥送回清道司,爬到孙广志屋顶上,掀开一块瓦儿往下一瞧,发现孙广志屋子里呆着的终于不是晏珏。
观众:冷大公子你不是脸盲吗,如何分辨出下面的人是谁。
冷屠袖朝观众翻了个白眼:屋子里坐着的那个人,一头白发,明显是个老者,本公子只是脸盲,又不是眼瞎!
那老者正开口:“你已经帮皇上除去丞相,立即就要将剑锋指向我吗?”
孙广志不答。
老者自嘲一笑,“先帝驾崩后,丞相那颗心也跟着死了,不过是替他再多看几眼江山罢了。你何须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将她围死,只要皇上一句话,丞相她马上死给皇上看。”
“她欠的不是皇上,我要她还的也不是皇上。”
“你就为了段家那个孩子?”
孙广志又懒得理人了。
“当年是我将段澄谪出京城,所以你也要报复我吗?”
孙广志答:“您心如明镜,何必问得如此肤浅?”
冷屠袖听得有些迷茫,只猜到这老者九成九是孟太师。真真没想到,孙广志和孟太师还有一腿。
孟太师冷笑,“皇上年纪尚轻,急于除去丞相与我,对他并无益处。你聪明绝顶,难道看不明白其中利害?还是你觉得这天下都是欠了段家父女的,故意诱使皇上这样做?”
“太师身为皇上老师,江山社稷之事理应由您教授,何故来指责下官错诱皇上?皇上圣明,自有他的打算,又如何能被他人左右。下官不过是皇上手上的一把剑,皇上指哪儿,我就刺那儿罢了。”
太师一拍桌子,忿然起身,怒道:“我对段澄,仁至义尽。对你娘,亦如是。你既冥顽不灵,我也无话可说,好自为之吧。”说罢,步履生风,甩门而去。
孙广志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
冷屠袖就在屋顶上蹲了许久,今夜对话内容太丰富,且容他梳理梳理。一时想的太入神,冷大公子两只脚都蹲麻了,起身离开时险些从屋顶是摔下去。这尼玛太刺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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