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玻璃酒器的需求似乎是越来越盛。不光是沧州城的人知道了玻璃酒具的好处,京畿各个府县也有来买的,甚至有南方的富商士绅也派人来买货。杨鹏销售的一套酒具里面有二十个无色酒杯,能够两桌人使用。三十两一套的话,平均一个酒杯只卖一两五钱。和西方货船跨越重洋贩过来无色玻璃杯比起来,天京新城的无色玻璃酒杯就便宜多了,怪不得富商们都要抢购。
虽然如今玻璃作坊每个月能为杨鹏赚六、七千两利润,但显然这个产品的盈利潜力亟待挖掘。杨鹏立即找来蔡怀水,让他马上动手,在原先的玻璃窑旁边再建一个新窑,扩大玻璃的生产能力。当然蔡怀水一个人干不行,杨鹏又雇了六个工人作为第二个玻璃窑的员工,和蔡怀水一起建玻璃窑。
蔡怀水建第二个窑子轻车熟路,只用了二十多天就指挥工人们建好了窑子。第二个窑子一落成,杨鹏就让新窑子全力生产玻璃酒器。新建的窑子比老窑子多一个坩埚,将玻璃酒器的总产能扩大到了一个月六百套。玻璃酒器的招牌已经打出去,现在市场上供不应求,杨鹏对酒器的销售有了新想法。
杨鹏要搞一个拍卖会!
以拍卖的形式出售玻璃酒具,就能最大化每一批玻璃酒具的价格,实现最大的收益。拍卖会面对的对象,当然就是沧州和瀛洲的豪商们。沧州和瀛洲是南北漕运中转站,是商贾辐辏之地,豪商云集。这些豪商们买了杨鹏的无色玻璃杯可以转贩到大江南北,获利高于杨鹏自己在店里卖。杨鹏面对这些豪商拍卖玻璃酒具,一定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而且卖货给这些商贾们,实际上也是给他们赚钱的机会,可以扩大自己的人脉。主意打定,杨鹏就找到许敏策,和他商量开拍卖会的事情。许敏策听到拍卖会三个字愣了愣,问道:“拍卖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买家竞价,价高者得!”“原来如此!”
许敏策早就听说了杨鹏新开发的无色玻璃产业赚钱,此时听到杨鹏要开拍卖会卖玻璃酒器,悻悻地说道:“贤弟买卖越做越大,各种点子层出不穷,愚兄都跟不上了。”杨鹏知道许敏策这是想要好处,笑道:“我这次把每月六百套酒具分成十二个份额,其中十个份额拿来拍卖。我把剩下的二个份额,也就是每月一百套酒器以三十两一套的价格供给许大哥,让许大哥贩到南方去赚钱,如何?”
许敏策闻言大喜过望,这一百套酒具贩到江南去估计能卖到四、五十两银子一套,刨去运费、钞关和人工费用,这一百套就是每月一千多两的利润。许敏策暗道杨鹏是个识趣的人,自己把他介绍给沧州县令没有错。
不过许敏策又琢磨:这无色玻璃酒器大量销售,卖到五十两的价格也是极限了,到时候肯定要动用自己在江南的人脉网络宣传,这一千多两银子赚起来倒是没有肥皂买卖那么轻松。
但有这么多钱赚,总是好事。杨鹏向许敏策让利,也有自己的想法。许敏策和那些当官实际上是一家人,许敏策在巡抚衙门里很有发言权,向许敏策让利实际上也是加深和巡抚关系的一种办法。
许敏策得了好处,微笑着说道:“贤弟放心,我这就向沧州所有大商人发下帖子,让他们到醉仙楼去参加拍卖!”顿了顿,许敏策又问道:“时间定在什么时候为好?”
“就后天下午吧!”而城西的醉仙楼里,此时却是温暖如春,十分干净整洁。三楼的大厅里摆了不少铜暖炉,让整个大厅保持在舒服的温度上,让聚集在这里的沧州和各地豪商们感觉不到寒冷。茶几上摆着的香炉里点着香料在烧,让整个大厅香气扑鼻。
杨鹏之前让醉仙楼的小二们按后世拍卖会的样子摆好了椅子,此时所有椅子都面对西面的戏台。沧州的豪商们来了一大半,坐在椅子上交谈议论着今天的拍卖会。
此前许敏策已经把拍卖会的规则写在了请贴上,这些大商贾们都知道今天的规矩。
“这拍卖真是个稀奇的事情!”“城主的新点子就是多!”“我今天就是来看稀奇的!”“别说,能买到城主的货是好事。看看许敏策,跟着杨鹏赚了多少银子?”“啧啧,今天说什么我也要买到一个份额的玻璃酒具!我卖到苏州去!”
看到杨鹏走进三楼大厅,豪商们都站了起来迎接杨鹏。
“家主来了!”“见过大人!”“城主大人别来无恙!”
杨鹏看了看,发现汴京八大商号有六家派人来了,有一些更是家主亲自来。加上身边的许敏策,除了高家其他七大商号都聚齐了。杨鹏在人群里看了看,又看到了销售精盐的董家董至义,以及卖碱面给自己的薛员外。
杨鹏拱手说道:“诸位坐!”走到戏台上,杨鹏说道:“今天拍卖的规矩大家都知道了。以每月五十套酒具为一组,一共十组,大家竞价购买各组货物,出价最高者得。竞价成功的商家要交一百两订金给我,然后择日交割货物钱款!”
顿了顿,杨鹏又说:“玻璃酒具上市也半年了,大家都听说过这商品,都知道自家能把酒杯贩卖到多少两,大家竞价时候量力而为!”杨鹏说完这话,让仆人们拿出几套玻璃酒具出来,装上烧酒分发到各个商贾手上,让他们再仔细看看。
众人又看了那玻璃酒杯一次,不少人发出赞叹:“无色透明,晶莹剔透!”“有色的玻璃常见,这完全透明没有气泡的玻璃还真是少见!”“我倒是见过西夷贩来的无色玻璃杯,但那比城主的贵多了。”
“这玻璃杯装上烧酒,倒似水晶杯一样。”杨鹏见众人手上都有了玻璃杯,都鉴赏了一番,便让食盐工厂的经理郑晖站上台去做主持人,开始拍卖。玻璃酒器从底价三十两一套开始拍卖,五钱加一次价。
“三十一两!”
“三十一两五钱!”
“我出三十二两!”
第一组玻璃酒器拍卖时候,坐在下面的买家们琢磨着后面机会还多,还十分谨慎,加到三十五两五钱就没人再加了,让卖布的董家捡了个便宜。那董至义琢磨着这酒具卖到山东去能卖四、五十两一套,乐得眉开眼笑。
第二组,竞争就开始了,直接把价格推到了三十六两五钱,最后源兴行的老板查云克抢下了第二组酒具。查云克是做通番海贸生意的,最清楚奢侈品的行情,也有销售奢侈品的渠道。他知道这三十六两五钱拿下的玻璃酒具能赚不少银子。
第三组、第四组,价格一点点上去了。到了第八组,价格已经涨到了三十九两,最后查云克又拿下了第八组。
第九组、第十组,价格都稳定在三十九两。
最后一场拍卖下来,李植收到了一千两订金,以平均三十七五钱的价格卖出了五百套玻璃酒具。按这个拍卖的情况,杨鹏算了一下账,算下来玻璃作坊每个月的盈利增加到了一万七千两。这利润和食盐工厂和肥皂作坊加起来差不多。
这是一大笔财富,能让杨鹏做很多事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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