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陈老爷,婢子这次实则是自作主张想请陈老爷帮帮我家姑娘。”
陈云逸心里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有什么事,你且说来。”
莹儿走近了两步,难为情的压低了声音:“我家姑娘在南京也有偌大的名声,在南京一载就还了近半的债务,还让老夫人日日有好的药吃。可偏偏回到苏州后,每次要与客人算茶资的时候,客人大都不甚主动,而我家姑娘也是个锯嘴的葫芦。”
“一些相公拿住了我们姑娘的脾性,每次陪了整日只给个二三两,甚至有的还只肯说几句好话、留几个字就算茶资。只有婢子脸皮厚,硬生生要了几次,还挨了无数的骂。”
莹儿看了看陈云逸的脸色,顿了顿道:“明日里,范家的公子又约了姑娘去游太湖,每日只肯付五两银子的茶资。而且每次都会灌我们家姑娘的酒,上一次给我们的竟还是宝钞。我劝姑娘不要去,可姑娘却说五贯宝钞也能买半副药给老夫人服用。”
她说着忽然跪倒在地。
“婢子痴心妄想,能不能请陈老爷也去太湖一次,只装作偶遇一面,婢子再把陈老爷昨日给的茶资说一说。让这些相公们不能那样作践我们姑娘!”
若是别家歌姬的婢子对他说这番话,陈云逸肯定不会相信。
可他联想到陈圆圆那偌大的名声,又能冠绝南京那等繁华所在,竟然连区区千两债务都还不了,莹儿的这番话就让陈云逸深信不疑了。
陈云逸本就有意亲近陈圆圆,这正是大好的机会。他扶起莹儿问道:“那你说我那个时辰去偶遇最好呢?”
“陈老爷只要赶在吃午食之前来就行,那范家租的是珍珠坊,你别找错了”
“绝对不会搞错的,你放心。”
莹儿道了个万福就走了。
范家是太仓州的大户,家中良田数千亩,祖上也出过举人和进士。
这日约了陈圆圆来游太湖的,正是范家长房的嫡子范亭藩。
范亭藩虽然只考了个童生,但在苏州一带风月场里也有些名声。
此次包下一艘画舫,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五六个同窗和两三个才名在外的士子同行,又请了七八个有牌面的妓子,并陈圆圆等三位清倌人相伴。
说起来陈圆圆的牌面是诸人中最大的,可给付的茶资比之两个清倌人还要少一贯,就是因为有些乡音俚曲陈圆圆是绝不肯开口的。
陈云逸在家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又回到现实世界买了一套紫砂茶具,还有顶级茶叶和点心,就赶去了苏州码头,租下了一艘极大的“邀月坊”前往太湖,准备与陈圆圆来一次“偶遇”。
“邀月坊”是艘真正的游坊,有厨子有乐师,但不提供女乐,正适合与女儿家谈情说爱,更重要的是邀月坊比范亭藩所雇画舫要整整大上一倍。
邀月坊驶出码头,陈云逸只对船主说了声“要找珍珠坊”,船主便大拍胸脯夸下海口。
“客人只管安坐,不消半个时辰便能如愿。”
六月初的太湖烟波浩渺,水波粼粼,波光艳丽。
邀月坊走了两三刻,便远远看到一艘画舫正在前方巡游。
船主笑道:“客人来看,那不就是“珍珠坊”么?”
陈云逸笑着与船主耳语几句,船主连连点头,直叫他放心。
邀月坊快速的靠近珍珠坊,坊上乐师们也奏起了乐曲,单凭乐师们的数量就轻易压制了珍珠坊内的丝竹声。
范亭藩正在给陈圆圆灌酒,却被邀月坊这不速之客生生打断。
陈圆圆松了一口气,但她不知道莹儿与陈云逸之间的约定,也对主动靠上来的邀月坊感到好奇。
“不知是哪位兄台,故意与范某顽笑?”
范亭藩拱手大声笑问,一点不落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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