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行在这片奇诡的景象中,四下寂静,只有淡淡的风声刮过耳畔,许时不知道自己朝东南行出了多少里,只知道这是香扶指的路,在这个时候,她没有理由骗自己。
突然,许时猛地顿住了脚步,一股寒意霎时顺着背脊爬上了后脑勺。
一路行来,路过之处皆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而此时的前方却突兀的出现了一片空地。
就在这一片霜雾阴惨之中,无数点点幽绿似无根浮萍,飘浮在半空中,时而上下跃动,就是在这时,才能在一片灰白之中隐约瞧出一圈圈无形无质的轮廓,以两两为数,各自将那些幽绿包裹在其中。
而在这些诡异莫名的生物下方,赫然是一具全身腐烂,没有丝毫生气的死尸,尸身上衣物残损,面目全非,已然辨不出其来历,那些无形无质的莫名生物就似游虫般在这具尸首中进进出出,让这一幕更添几分凄惨。
如此诡异的景象,对于许时而言,莫说是见,简直是闻所未闻,身上衣服早已被雪晶所化的冰水打湿,滑腻腻地黏在身上,难受至极。
好在这些诡异的生物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许时眼睛都不敢眨,小心地退到一棵大树背后,正要另择他路继续往东南而行,肩上却突然一沉。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许时,莫大的恐惧吞没了他的声音,他想也不想,转身一拳打向背后。
拳劲破空,这一拳许时没有任何保留,凝结了全身的劲力,所过之处,寒霜凝形,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聚在了拳锋上,一并向后轰去。
“你看清了,是我,吴山!”
伴随着被刻意压低的声音,许时轰出的拳头猛然一顿,不是他收发自如,而是他的拳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挡了下来。
霜消雪融,拳劲散尽,许时猛地抬头一看,吴山那张略显晦气的脸映入眼帘,他又下意识的往吴山腰间看去,见到他衣物上那团干涸的血迹后才真正放下了戒备。
“吴队?你不是失踪了?怎么会在这里?”
吴山按着许时的肩膀,叹道:“这事说来话长。”
原来那夜端云大客栈激战,吴山落败,逃入密银林中,追兵在后,加之初来乍到,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越逃便越是深入这片原始老林,躲入了这片被灰白霜雾浸染的诡异树林中。
据吴山所言,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原本被一座炼气士的阵法笼罩着,这座阵法对吴山而言既是囚笼,又是保护伞,他被困在其中脱身不得,是昨日一个厝西族姑娘无意闯入此地,助他破去了阵法,吴山才得以重获自由,直到今日他的伤势才痊愈,正要离开此地,却没想到许时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许时没有想到这其中竟有这么一段波折,那助吴山脱困的厝西族姑娘想必就是香扶了,却是没想到那小蛮女竟还精通阵法一道。
正当许时向吴山讲清了外面的形势,要将香扶被擒一事告知他时,吴山却突然抬手捂住了许时的嘴,不由分说地拽过许时,带着他贴紧大树藏好。
不多时,一阵枯叶沙沙声传来,是人踩在这树林间堆积满地的落叶上发出的声响。
许时瞥了吴山一眼,与百脉境的武者相比,无论哪个方面,自己都差的太多了,吴山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自己背后,也能先自己一步察觉到来人。
如果吴山是自己的敌人,对上这样的对手,自己焉能有胜算?
吴山见许时望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授意,许时才探出脑袋望声音来源处看去,待灰白霜雾飘走,看清了来人,他眼睛瞳孔不由得一阵收缩。
是张定云!
这位通玄境的炼气士已不复前日那般潇洒恣意,一身风尘,不再御剑,一水蓝一殷红两柄飞剑在他身体四周徘徊戒备
而在这两柄飞剑之内还有四个金色的字符结出一圈淡淡的金黄色光晕,将张定云护在其中,衬的他宛如神人。
许时与吴山对望了一眼,紧接着许时便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吴山也没有多问什么,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人并不简单,单从那四个金色字符散发出的波动来看,少说也是通玄境的修士。
两人并不言语,只用眼神交流便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这似乎是在要动手时武者间特有的一种默契。
另一边,张定云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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