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该出嫁了,按规矩说是该足不出户,在绣阁绣嫁衣的。
戋戋不在,吴暖笙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得任赖皮逞凶的邱二在府上胡闹。吴暖笙只怕惹怒了邱二,邱二到老太君面前把她和邱大爷昔年苟且说出去,到时老太君必定会一纸休书将她逐出贺家,她落得个晚节不保。
邱济楚虽是邱二的大哥,却管不住这混账弟弟。那继父更和邱二沆瀣一气,煽风点火,盼着从贺家多捞些油水,统统不是好东西。
如此隔几日,戋戋正从闺房清点钱财,清霜给她送饭来,脸色青白得跟死人一样。戋戋还以为自己的路引出了什么事,却听清霜哇地哭出来,“不好了小姐,若雪小姐给那贼子欺负了!”
戋戋登时脑仁发麻。
原来邱二混在贺府中,占戋戋的便宜不成,又对清丽貌美的贺若雪打起主意。那邱二也真是没人伦的猪狗,丝毫不顾忌若雪是大哥邱济楚的未婚妻、他未来的嫂嫂,竟将若雪骗至黑屋,剥光裙襦,强加轻薄。幸好老太君身边的竹嬷嬷发现得快,才止住了这场惨祸。
然贺若雪冰清玉洁,禁不住这样的羞辱,回去就悬梁自缢了。救回来时,人奄奄一息,脖子上有青紫的勒痕,触目惊心,神志也迷迷糊糊。
邱济楚得知此事后雷霆暴怒,登时拿了把磨光的菜刀找邱二拼命。贺老太君怕闹出人命,命杨钢制住疯牛似的邱济楚,暂时将邱二捆了,押解柴房。
事后,贺老太君重重赏给吴暖笙一耳光。
如今内闱之事,都是吴暖笙这二大娘子在管。若非是她姑息养奸,纵容邱二这厮在贺府胡闹多日,贺若雪焉能受此不白之辱?
吴暖笙也没料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捂着脸怔怔落泪,委屈得都不会说话了。贺老太君下手不容情,口口声声要将吴暖笙休弃,先罚她在影壁前跪足三个时辰,后又将她也关进另一间柴房。无论她还是邱二,都不准给饭吃。
戋戋闻听此讯,手上的钱再也数不下去。她急欲见见吴暖笙和贺若雪,奈何外面有婆子看着,坚决奉行沈舟颐的话,死活不让她踏出闺阁。
“命令都是咱家公子下的,小姐也别为难咱们。”
戋戋怒吼道:“去把他叫来,我要见他!”
不多时沈舟颐便来了,他应该也早知贺若雪之事,不用戋戋多说就对她讲:“老太君正在和三爷商议如此处置邱二,你不要急。”
戋戋可怜巴巴地握住沈舟颐的手,“求哥哥让我见母亲和姊姊一面,尤其是母亲,她现在定然很无助。”
沈舟颐沉吟半晌,未置可否,踱步之间脚下一颤,差点被床底下探出头来的东西绊倒。
他微微疑惑:“这是什么?”
戋戋定睛之下,差点背过气去——原来是她放有银钱、衣物的那个软包。方才清霜来报信时她正在数钱,乍闻噩耗猝惊,竟忘记好好把软包放回原处。
沈舟颐已然起疑,弯下腰就要拾起软包。戋戋的心脏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他弯腰的动作在她眼中无限放缓、放大……她晓得,若被他知道她暗中图谋着私逃,那她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情急之下,戋戋软糯糯“啊”了一声,身体无力躺倒下。沈舟颐的思绪骤然被打断,本能扶住她:“怎了?身体不舒服吗?”
戋戋点头,有气无力地捂住前额,夹杂着有意无意的咳嗽。
“可能是刚才伤神过度,有点喘不过来气。”
沈舟颐叹气,打横将她抱到牙床上。摸摸她的额头,还好不是烫的。戋戋也不敢装得太过,模模糊糊说自己难受,却不说自己哪儿难受,否则以沈舟颐医术的高明程度,顷刻间就要露馅。
他嗔道:“你就跟着乱着急,你姊姊没事的,已经救过来了,邱济楚正在陪她。”
戋戋黯然神伤,趁机再度求他,“那哥哥带我去见见母亲吧,祖母把她那样关着,她会饿死的。”
沈舟颐道:“饭已经私下让人给伯母送去了。”
戋戋坚持道:“我想亲眼见见母亲。”
沈舟颐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她。戋戋泪中带笑,樱唇在沈舟颐颊边印下一吻,他眼色顿时暗了暗要反击,戋戋却已下地。
趁着趿鞋的工夫,戋戋迅速将那惹祸的软布包往床底深处踢了踢,才装作无事地穿好绣鞋。
柴房本来被贺老太君锁了,但沈舟颐手中有整个贺家宅邸的钥匙,倒也轻松让戋戋和吴暖笙见了面。戋戋进得柴房后,余光瞥见沈舟颐正站在外面和杨钢攀谈,并未偷听,才压低声线对吴暖笙讲:“邱二不能留了,必须得杀。”
吴暖笙脸上满是泪痕,手脚发软,颤颤道:“天,杀……杀人?我如何敢?”
戋戋悲然道:“老太君此番定然要送邱二见官,过大堂时邱二为了不挨板子,也定然会将你和邱大爷那点事供出来,到时你要被老太君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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