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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火器炸药,见其均已列置妥善,只等铁衣寒一声令下,当下趋至彭宋两位长老身前,悄声将这事给说了。

宋长老眉头一蹙,说道:“锋火队这些火器炸药厉害的很,是铁衣寒这回计划里的最后一步棋,非到最后关头,那是万万碰不得,以免疏忽下伤到了自己人。再说,咱们帮里并无这等高手人才,万一哪里出了错,大伙岂不跟着一起炸上了天?”彭长老为人持重,点头附和说道:“这倒是。浑帮虽与本帮颇有过节,但还不至于非置之于死不可。”

那最后才从北路领着帮内弟兄赶来的八袋钟长老在一旁听见,忙趋前低声说道:“三位长老,方才事杂不便,因此未能即时通知三位长老。”宋长老道:“钟兄弟何事说来?”钟长老道:“这里人多,三位长老请随我来。”说完,转身便往谷口街角大步迈去。宋长老两眉又是一蹙,念道:“啥事这么神秘兮兮来了?”当下随同韩彭两位长老走去。

三人转过一排街角,就见钟长老直朝一间小土地公庙走了进去,外头十数名帮内弟子四周戒护,显然里头颇有不寻常之事。三人见状,当即迈开步伐,来到近处,见这些帮内弟子无不神情悲愤,心知有异,赶紧前后鱼贯走了进去。

三人一入庙来,就见神桌下一具人形布疋裹着,那钟长老跪拜在一旁,满脸哀戚,两眼泪珠簌簌地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道:“三位长老,本帮遭逢剧变,咱们范帮主他他”三位长老闻言,脸容俱是一惊,差点站立不住,赶紧跪蹲下来。宋长老掀起布疋一角望去,当场两手不停抖动上来,颤巍巍的缓缓将之整个掀了开来。那韩彭两人只瞧得一眼,同时声泪俱下,直呼:“怎么会这样?范帮主是给哪个仇家给害死的?你说,快点说!”

钟长老悲道:“我三月十五带着北路弟兄,一路远远跟在范帮主与赛总管他们后头,见他们一大伙人都上了乌兰山的玉笔峰,便领着兄弟们在峰下找个隐密所在等候。岂知等到了深夜,仍是未见范帮主下来,当下咱便领了二十多名兄弟,沿着粗索,好不容易才攀登上了玉笔峰,见里头竟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便知出了事,赶紧要弟兄们分头察看。没多久,那李大春找到了我,要我过去看,结果就发现咱们范帮主给人一掌打得瘫在地下,早已死去了多时。”

宋长老听得一怒,伸掌朝地上一拍,喝道:“那玉笔庄的庄主是谁?”钟长老哽咽道:“现下是由一个叫什么胡斐的恶人掌理,听说他有个外号,叫做‘雪山飞狐’。”三位长老同声噫道:“雪山飞狐?他是什么来头?”

钟长老道:“我潜伏在玉笔庄附近探听,这才到得晚了。听说他与苗人凤颇有关系。”三位长老听得俱是大惊,那宋长老更是诧异道:“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这事可有点棘手了。”彭长老愤道:“管他认识了谁?咱们这仇非报不可!”韩长老道:“正是。钟兄弟,你可知那叫什么雪山飞狐的家伙,现在何处?”

钟长老两眸一亮,恨道:“这人此刻便在卧龙栈里头,刚才就站在徐帮主的身旁,我死也不会认错的了。”

※本回已完,请续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十二回

(更新时间:2006…12…29 3:53:00  本章字数:11115)

韩、彭、宋三位九袋长老,听得雪山飞狐胡斐此刻便在卧龙栈里头,甚且还与浑帮徐帮主关系匪浅,这样一来,除了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这个烫手山芋外,其间复杂程度更又加深了一层,直让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来。那钟长老神色悲愤,说道:“眼前这个机会,正是替范帮主报仇的最佳时机,错过殊为可惜。再说那浑帮里卧虎藏龙,高手如云,若不施以锋火队里的兵法战术,本帮势必难有胜算。不知三位长老以为如何?”

宋长老闻言,脸呈犹豫,皱纹深陷,迟疑着说道:“范帮主的仇自然要报,但怎知痛下杀手的便是雪山飞狐这人?本帮近年声势大落,便是在小处不够细腻,容易落人口实。眼下这事可得先调查清楚,再作打算。”彭长老听他说来,颇合心意,当下点头说道:“咱们何妨先瞧瞧范帮主身上受得是何等伤害,或可查出线索来了?”

宋长老道:“合该如此。”当下伸手逐一摸索躺在地上的范帮主尸体,见其前身背部等均无明显刀剑穿身致命之伤,可知他受得乃是内家重手,忙解开范帮主各层衣衫扣子仔细瞧来,就见胸椎处印有一道蒲扇般大的右掌掌印,血蓝泛紫,深陷肌骨,有如给熟铁烙印上去的一般。四位长老见状,无不倒吸了口凉气,骇然不已。

韩长老俯下身去,右掌与那蒲扇般大的掌印一合,张嘴讶道:“这人手掌如此之大,想来身量高颀,手长腿也长。这等人物,江湖少有。”说着,掌肉轻轻往下一压,只觉着骨处竟是塌陷内缩,当下脸容倏变,惊声骇异道:“这这十二块胸椎骨都碎啦!”宋长老听得大惊失色,忙着手一摸,整张腊脸当场惨白上来。

彭长老道:“何人掌劲如此之猛?照这般瞧来,内脏器官俱已移位碎裂,可谓一掌毙命。莫非,这雪山飞狐武功,当真出神入化到了这般地步?”宋长老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一掌便如开碑裂石般的重手惊人,当今天下,惟一人能有如此深厚掌劲。”彭长老讶道:“谁?”宋长老猛然吸了口气,说道:“苗人凤。”

三位长老一听,各都跳了起来:“是苗人凤?”

宋长老将范帮主衣衫合上,缓慢站起了身,说道:“这就令我猜想不透了。范帮主先是被赛总管率领的宫内侍卫擒去,咱们纠众欲攻入京城救人,却见苗人凤单身勇闯天牢搭救范帮主,一人一剑,当真所向披靡,人虽没救出,然而手里那一柄长剑,刹那间就杀了十一名大内侍卫,连赛总管臂上也中了剑伤。想那赛总管布置虽极周密,但终因对方武功太高,竟然擒拿不着。后来,苗人凤退去,不久就见范帮主随着赛总管一伙人动身赶往玉笔峰,没想到这一去,竟是就此命丧黄泉。嗳,这事从头至尾透着诡异,实情如何,想来只有范帮主知道了。”

钟长老道:“当日兄弟受命带着五十来名帮内弟子,一路尾随范帮主身后护卫而去,途中大伙在扬霸岗歇息过夜。子夜时分,范帮主前来探望吩咐,说道:‘现下我已暂时答应要来协助赛总管,去处正是咱们这回聚集人马要去的乌兰山玉笔峰,当且将计用计,见机行事。你带着兄弟们远远跟着,切莫露出了痕迹。’

“说着,就见范帮主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蜡纸包裹住的厚物,小声说道:‘这东西攸关本帮此回能不能顺利寻得闯王宝藏,放在我这里,就怕前头凶险难测,一旦遭逢了意外,势必就此影响大局。你且听好,小心保管此物,更不可打开来看,若见我三日没消息传来,切忌莽撞冒险行事,务须将这事物火速送到三位九袋长老手上,不得有误。’范帮主当日说了这些,便即赶着离去,却没说要协助赛总管去做什么事来了。”语毕,见他伸手摸入怀内,拿出那件泛黄蜡纸包裹住的东西来,随即顺手交到了宋长老的手上。

宋长老伸手接过,只觉入手极轻,当下小心逐层打了开来,只见层层细心包护妥善,共有五层,最里层却是一个锦绣袋囊,花织编巧,竟是富贵家小姐常见的随身物品。宋长老只瞧得眉心一锁,暗道:“莫不是范帮主常去的绮仙楼那些姑娘们给送的罢?”两手拆开绣线瞧去,噫的一声,提手倒出于掌心,就见两件物品滑了出来。

三名长老和身凑过来一瞧,见是两小匹玉马,晶光莹洁,刻工精致异常,马作奔跃之状,马口里各有丝绦为缰,形体虽小,却是貌相神骏,的非凡品。韩长老伸手拿过一只细瞧,见一对马眼璀璨生光,诧道:“哟,连马眼都是夜明珠给崁上的,价值不菲啊。”宋长老提囊抖了抖,再不见有物掉出,惊疑道:“没啦?!”

钟长老闻言,吓了一跳,惶恐着说道:“范帮主交来时便是这般,我始终放在衫内里层袋子中保护完备,再不曾拿出来过了。”韩长老心生怀疑,说道:“你当真从没打开来看过了?”钟长老闻言,满脸红涨了上来,勃然怒道:“韩长老当兄弟是什么人来了?”彭长老那对颓靡小眼斜瞟,黑眸深邃泛光,说道:“钟老弟,你先别着火。这袋子里原该有三张地图,还有一只闯王当年遗留下来的军令戒环才是,现下可全都不见了啊!”

钟长老听得矍然大惊,楞楞然地说道:“可是范帮主当日交给我的就是这样啊,会不会是他拿错了?”韩长老两眼一瞪,怒道:“放屁!如此重要之物,范帮主怎会像你说的这般糊涂?”钟长老听得心中有气,大声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了?范帮主他怎么交给我,我就怎么交给各位,又怎知这里面裹着什么东西来啦?”

宋长老故作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争吵,发声说道:“你们两个先别来吵,待我仔细瞧瞧范帮主身上是否还留有他物,其余再做定夺。”韩钟两位长老闻言,当即闭口不语。但见宋长老蹲下身去,抚手探摸范帮主全身衣衫裤袋各处,待摸至腰际环带处时,只觉着手似乎有物,嘴里不禁喔的一声,顺势将那腰带解了下来。几位长老见状,纷纷俯身往他身旁齐凑过来,大伙张大了眼,都想瞧瞧范帮主这条腰带里头藏着什么东西。

宋长老伸指勾挑,逐一将藏在腰带里的诸样事物给挑了出来,见是几张薄如蝉翼的纤棉丝绸密纸,颜色鹅黄泛白,柔如羽毛绵雪,薄可透光,虽是层层叠叠的折了几个对折,但拿在手里,仍是不觉丝毫重量,浑若无物。另两件事物,一件是金澄发亮的圆形环戒,上厚下窄,圆周两边宽度由粗变细,做工精致,映着烛火瞧去,圆端中央刻有‘奉天王’,正是闯王李自成当年所戴的军令戒环;一件则是块葱绿玉佩,中间穿圆,玉身两面雕刻着几行细小字体‘碧眸迎月对照两相边,纵蹄千里把尺做山峦。金环相扣藏尽天下情,青波荡漾再得百年春’。

几位长老反覆咀嚼这几行字的词意,无不皱紧了眉头,对这诗词玩意儿,大伙始终苦思不得其解。

钟长老见到这诸多事物给寻获出来,原先忐忑不安的一颗心终于如释重负,免得自己有口难辩,这条莫名罪名一辈子也洗刷不掉,但心中却也不禁想道:“范帮主先前已知此行凶险异常,这才乘着子夜当时托付给我代为保管,说是关系着本帮此回能不能顺利寻得闯王宝藏。若是按照刚才彭长老所言,理当是现在从范帮主身上找出的这些最为重要的事物才是,但何以范帮主交给我的只是一对小小玉马,却将这些东西仍然放在自己身上?”

韩长老先前对他颇有猜疑,只道是他暗地里将这些重要事物给拿了去,这时不禁心有愧疚,抱拳说道:“钟老弟,我这人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性子急躁,刚才差点错怪了你,老哥哥在此向你赔个罪。”说着,身子长揖到地。钟长老赶紧也是抱拳一揖,说道:“这事原须怪不得韩长老,换做是我,难保也不来起疑心。”

宋长老将这几样事物瞧了又瞧,手里拿着摊了开来的三张绸纸地图,心中好生难安,忖道:“这些东西合起来的做用与关键之处,范帮主想来是知道的,但却从未详实告知帮内其他之人,这时他又意外身故,若要单凭现下这些事物去寻得宝藏,依我几人脑上的鲁钝智慧,恐怕难以圆满达成。然则眼前这等事物又是何其重要,稍一有失,便是对不起范帮主,但带在身上,又唯恐各人武功不足以护卫周全,这怎生是好?”当下便将这番思虑说了出来,要听听其他几位长老们的意见,好做定夺。

韩长老伸指将宋长老手里那三张绸纸地图挟过细瞧,只见各张图上都绘着大小不一的峰峦地形,待得将之合拢对照之下,整个图形方可略见清楚。顺着山势路径瞧去,那第一张图的右首边上绘着一座笔立高耸的山峰,峰旁写着八个字道:‘辽东乌兰山玉笔峰’。那路径线条向东一路弯曲绵延而去,穿过两座山岭,越过一条河流,之后分成三道叉路,跟着便是衔接到另两张地图上。大伙见纸上图绘着层峰叠嶂,峥嵘奇岫,三条路径竟是越走越奇,有时凭空飞越一道山谷,有时打从几座山峰中虚线穿过,但却始终并未见到任何画有藏宝位置的标示。

众人瞧了好一阵,韩长老颓然抬起头来说道:“依这几张图来看,似乎这三张图只是整个大图的隅端一角,若无其他地图相互合并对照,想来亦是枉然。”说完,不禁嗳声叹了口长气,顺手将图交还给了宋长老。

彭长老跟着一叹,说道:“咱们光有这些残缺事物,却不知各别用途与其关连,有了等于没有。那范帮主先前所说的寻宝之事,现下岂不就此一筹莫展的了?”韩长老道:“这事原本机密之极,就怕消息泄露了出去,是以范帮主口风紧的很,帮内对谁也不肯来说个明白,更别提是这些事物的来龙去脉。岂知他这么一死,竟也将这道闯王宝藏的秘密给同时带到黄泉阴间里去了。欸,莫非这真是天意,看来咱们确是莫可奈何的了。”

钟长老瞧他们几位颇有意兴阑珊之叹,言语中似乎只着眼在闯王的宝藏,但对于范帮主报仇之事竟是只字不提,不觉间脸容微霁上来,冷言说道:“本帮这时群龙无首,范帮主大仇未报之际,再多的宝藏线索终是虚谈,不知何以诸位长老在意的只是这些摸不着的东西,却放着大好的报仇机会不问?”诸位长老闻言俱皆愕然。

韩长老铁着脸道:“钟兄弟这么说是什么用意?范帮主仓促遇害,咱们也是这时方知,谁说不给范帮主报仇来着了?”彭长老接话续道:“钟老弟,这回本帮大举前来辽东关外,无非为的就是这批闯王宝藏,范帮主更因此而丢了性命,溯本追源,皆是起因于此。想那范帮主念兹在兹的,全是在这宝藏上头,咱们承继遗志,自当奋力追寻下去才是,怎能说我们只是意在宝藏而忘了报仇?再说,事有轻重缓急,怎可随便乱了方寸?”

钟长老听得双眉扬飞,辛辣说道:“哼,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寻宝胜过了要替范帮主报仇?”彭长老怒声喝道:“钟闵圣,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八袋长老的身分,你还道仍是以前的九袋长老之尊么?要知范帮主虽死,但本帮的纪律仍在,难不成就任你出言不逊的来顶撞帮内长老,信不信众长老们就此革了你的八袋长老职务?”

钟闵圣听得心中一怒,吹胡瞪眼的说道:“我现下虽已不是四大长老,但论起帮内大事,咱们东、西、南、北四路与忠、义、兴、汉的八大八袋长老们,可也是本帮里说得上话的资深长老,并非单凭你们三大九袋长老说了就算,这是丐老三祖当年创帮时给订下来的规矩。嘿,想革我的职,那也得瞧你彭大长老份量够是不够了。”

这钟闵圣便是之前季老三口中所提到的在陕西石泉相助地堂拳掌门人宗雄的说家一方,他原是丐帮中颇受倚重的四大九袋长老之一,只因前年寒冬腊月里贪饮杯中酒而误了一件帮中大事,这事说起来也与闯王宝藏有着莫大的关系。若非他当时误了事,那么此时范帮主身上所遗留下来的宝藏线索势必更加齐备,也因此而被范帮主给降职一级,从备受尊崇的帮内四大九袋长老,变为现在的北路八袋长老之职,处分算是极轻的了。

钟闵圣艺传山西平遥太极八卦门,是裘老师傅得意门人,一套‘游身八卦掌’使得卓然浑融,论功夫火候,直与范帮主的‘龙爪擒拿手’,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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