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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小说>雪山飞狐续传 狈风 > 第20部分(第1页)

第20部分(第1页)

处,数次远赴千里找上门来,更因他膝下无子,对幼小的徐帮主甚是喜爱,征得他父母同意下,曾接他到狼峰口的卧龙栈住过数年,也才能于这时派上用场。

铁衣寒为人向来深谋远虑,这回消息虽是来得早,但毕竟没能联想到卧龙栈店名的玄奥之处,直到见至三个朱漆大字写在上头,方才惊觉不妙,当下忽哨一声,手里大刀打横一封,不进反退,嘴里喝道:“皇上有旨,缉拿浑帮一众匪徒,凡抗命拒捕者,一概格杀勿论。”刹那间,就见厅门处一阵骚动,丐帮群豪自中让出道来,左右两列长刀大队直驱而入,脚下步履移动迅捷,贴着厅墙四周列队备战,个个衣履鲜亮,长帽罩头,俱是京师名捕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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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帮群豪瞧着两眼冒火,霍地纷纷离座抄起随身家伙,当场浑言浑语的一阵开骂过去。

这卧龙栈大厅占坪极广,四角对望,桥栏林立,浑帮百来人众聚在厅上,丝毫不显局促,即使长刀捕头队亦是拥入将近一百多人,依然留有偌大余裕空间,可见当初设计建造者确有远见之明。这时就见浑帮群豪有的站桌叫骂,有的登椅怒目相向,手里武器千奇百怪,有链子枪、镔铁八角锤、狼牙棒、刺猬软鞭、六节棍、八条丝球,当真是各式各样的怪异兵器都有,甚至有些家伙手上的兵刃更是独树一帜,东并西凑,奇形怪状,想来那人自己也叫不出个名堂来才是。

那铁衣寒这时与六名宫内高手退至厅口,但见他左手插腰,右手大刀指在地上,一副神威气凛的沙场将军模样,嘴里大声喝道:“枪林阵,就位。”话声甫歇,就听得一阵气势庞大的跺步小跑声传来,嘴里还呀荷呀荷的配合着脚下步伐出声扬喊,俨然便是清军前锋部队的作战模式,直听得浑帮群豪一阵错愕不已,两嘴惊讶的合不拢来。

大伙还没回过神来,即见厅外枪杆如林,矛戟森然,柄头绿穗迎风飘飘,就只差没穿上战场用的铁甲衣而已,从其身上所著藏青色服饰与左手所使盾牌看来,正是戍守京畿的骁骑营部队。

枪林阵是清军作战时的先锋主力部队,衣铁甲,操铁杖枪杆以战,更有盾牌护身,或骑马长刺,或步行攻坚,阵法多变,向以人海战术著称,绝非武林中单纯帮派械斗规模可比,任你武功再强,三头六臂,终究难以抵挡。只是现下狼峰口乃为山势地形,登山越岭,铁甲穿在身上只嫌累赘,故弃而不用,但即使如此,手中枪盾仍是带有巨大威胁。

这时就见枪林阵于厅外布置方妥,数列弓箭队随后快步闪进厅来,箭镞发亮,弓弦拉紧,个个脸上均是一副蓄势待发的霸然威气,直让大厅内原本已经饱涨开来的剑拔弩张态势,更增加了一道两军战场交锋时才有的那股悲壮气氛。

待得枪林阵与弓箭阵陆续就位,即见三位头戴盔帽的武将装扮大汉自外走来,腰悬佩刀,脚下靴声橐橐,当真是威武有声,直趋铁衣寒身前停下,居中一人躬身抱拳道:“铁统领,各阵俱备,只等一声令下。”铁衣寒听得眉飞色舞,两眸生光,神色当真好不得意,遂打起了官话,先是嗯了一声,跟着再缓慢说道:“三位副统领辛苦了。”

徐帮主眼见铁衣寒竟能将隶属于御林军的骁骑营调来围剿浑帮,心中不免一时困惑,这时听那三位武将直呼他为铁统领,当下了然于胸,和颜笑道:“恭喜铁大人高升权贵,日后前途无量,尽享荣华富贵,当真是可喜可贺。”

铁衣寒脸露难得一见的笑容,说道:“高升权贵什么的,那可是皇上所赐给的恩典,咱们卖命当差的,可不敢妄自窃喜半分。至于徐帮主方才所言的前途无量之语,那倒还是得请贵帮大伙儿今日成全成全才行,否则别说是荣华富贵,能不能保住咱家自己颈部上面的这颗没用脑袋,嘿嘿,我瞧那可都还是个莫大问题的了,咱家又岂敢奢谈就此一登皇族权贵之列来了?”就听他说话中,两眼睥睨全场,话声顿昂起伏有道,有如唱着一人单口相声,想是戏曲听多了之故。

那张波久老早便倚着桌旁提酒自饮自酌,丝毫不将这堆御林军给瞧在眼里,听他碎嘴子极长,絮烦不停,好不容易听他话断中落,当下啐一口酒,嘿笑三声,跟着就是一阵冷水滑油给泼去:“咱们徐帮主的弦外之音,怕是您没能听懂了。要知所谓‘权贵’之语,用在官场来说,指的乃是不学无术之徒,靠的不是逢迎拍马,便是暗使奸险鬼计。讲难听点,是说您这人天生的贱骨头,膝盖弯里软的很,逢官就跪,见佛就拜,毫无半点咱们练武人的风骨节气。这是其一。

“其二。咱们要是实话实说呢,指的无非就是你这人武功尔尔,脑袋昏昏,这才会既干捕头又当统领,要知常言有道是:‘身兼二职,两头都是空。专精一职,熬久便成精’。瞧瞧你这什么‘京城第一名捕’的恶心名号,一个人要是只有三分力,那就千万别去逞强想拿五分石,免得伤了心,损了肺,最后却给人讥笑成‘京城第一庸捕’来了。”

他一叠长话说来,手与嘴相合,嘴里说的口沫横飞,手中作势比划,说到‘伤了心,损了肺’之时,手里更是揉心抚肺上来,配上他一脸逼真十足的夸张痛苦表情,自是胜过刚才铁衣寒所演出的单口相声剧。尤其是当他说到最后的名号时,更见其伸手掏入怀内,拿出小卷布帛,配合着说话节奏,倏然用力一抖,正是‘京城第一庸捕’六个黑墨大字。

这么一来,浑帮群豪无不当场笑的人仰马翻,就连外头丐帮一众浑人也都忍俊不住的哄堂大笑出来。那厅内的大群捕快与骁骑营弟兄们,除了少数与铁衣寒较有亲近者外,其余皆是一脸忍住笑的憋气面容现来,画面诡异有趣之极。

铁衣寒打从二十来岁起,便在武林中闯出了‘无极玄天千碑手’的名号,后来虽是投入官场,但凭他一股干劲与深厚武学根底,一路从小捕快擢升而起,到得当上京师衙门的总捕头,至少也耗去了他十几年的功夫,其间破获极多悬案与绿林间强盗大案,身上大小伤痕无数,可说是凭着真本事才能有‘千碑手无间判官’的江湖铁号称来。

那一年,他率领数十名京师捕头,勇闯掠劫朝廷镖银的斧头帮大本营,三刀便将其帮主俯首伏诛当场,更一举擒获各堂堂主十数名,连同两百多名帮众,一家伙全给绑了回来。此战令他声名大噪,也让他折樽冲俎的能力更获支持,当下便得乾隆皇上召见,并赐封为‘京城第一名捕’的封号殊荣,当真是名利双收,仕途自此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

这一回,乾隆皇帝为了嘉勉他这些年来的功绩,破例升他为‘京师御前总捕暨御林军骁骑营大统领’头衔,声威煊赫,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说这着棋乃是为了能让他顺利剿平浑帮而来,但也由此可见乾隆对他重视的程度了。要知自古以来,衙是衙,军是军,当真是分得清,认得明,从来就没有那个人可以一鱼二吃,既管衙门捕头,也管御林军骁骑营的行军作战,毕竟这两者间的权责义务全然不同,因此这铁衣寒可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位了。

只是铁衣寒为人高傲自负,往往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这十数年官场走来,其实是踩着别人的痛处与尸骨往上爬过来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成功,自然也就是这般的心狠手辣,铲除异己,因此人缘始终不佳,部属间通常只是官场应对,私下少有交集联络感情之事。这样一来,无论是衙门还是才刚上任的骁骑营部属,没几个人是当真将自己性命交给了他,大伙儿表面上虽是公事公办,但要是当真遇上了事儿,还不是等着看笑话的人多,真正愿意来帮他的人少。难怪这时就连各捕头与骁骑营弟兄们,大多数也都忍不住的憋着笑,瞧他如何应付,由此可见他并不得人心的了。

但铁衣寒毕竟成名已久,向来只有他给人脸色来瞧的份,又几曾受过这等窝囊的讥讽嘲弄笑语,而更令他所不能忍受的是,浑帮人众听着大声讪笑也就算了,那丐帮与自己所带来的一众弟兄们,这时竟也是仿佛打着落水狗般的笑开怀来,这无异是当着敌人的面,狠狠打了他几个巴掌,那股从心底深处迅速升起的忿怒杀气,焉能就此善罢干休?

就见铁衣寒这时心中当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那张青白色的铁寒脸庞,便宛如刚宰杀下来猪肝般的紫红上来,内心忿恨交迸已极,睚眦欲裂的有如一头火红了眼的狂狮,手里大刀颤抖着缓提而上,刀尖直指癞痢头张波久站立之处,咬牙切齿的啐不成声,窸窣挂骂道:“你。。。。你。。。。你这狗崽子麻疯脸。。。。。。臭酸鼻癞痢头。。。。没爹没娘的杂种小畜牲。。。。。。老子这回。。。。。。这回非亲手剥了你的皮。。。。。。再慢慢抽出你的一身烂筋贱骨。。。。。。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张波久听他一番话说的结巴不清,当下截断了他话头,提声发话抢道:“干么啊,瞧您这会儿连话都快给说得断了气,那张青白葱脸时红时紫,一副要死不活的病恹恹模样,还来学人家逞什么英雄?再说您这番话骂得如此不痛不痒,代表你这人当真是学识不精,脑袋里迳是装着茅厕里的废物,骂人不成,反倒是给自己出了丑,下不了台,这叫‘剜肉补疮,愈补愈脓’。在下好言相劝,望您老别继续在京城里游峰浪蝶,夜夜笙歌,老是一晚当着别人三晚来使,活得不老也得老啊。要是照您这般没有节制的用法,恐怕也用不着在下多费啥的力气,那阎王爷自会找你做女婿去了。”

他这番话说得有如粼粼江水,滔滔而流,中间话不打结,不咬舌头,顺畅到就连茶馆里说书的都要自叹不如,其间话意又滑又腻,讽意更是麻辣无比,直听得厅内众人又是一阵笑得啊哟叫痛上来,纷纷鼓掌叫好,有的拍桌喝采,有的踏凳助声,更有的是撮唇吹哨起来,刹那间群豪呼卢喝雉,差点就将整间屋厅给掀了开来。

铁衣寒恚怒到了极点,当真是七窍生烟,两眼喷火,嘴里呀呀呀的叠声吼叫,迎着满堂哄笑之声,倏地如箭离弦般疾冲而上,身随刀至,罩门大开,竟是不顾一切豁了出去的拚命打法,凶狠异常。张波久矣他大刀砍到,倏然间手里短刀电掣而出,两人以快打快,决荡翻飞,刀刃交击间,鏦鏦铮铮,金铁皆呜,点点星火迸射开来,果然是好一场恶战。

但见厅内一时间烛影摇红,刀光泛碧,两人遇有桌椅挡道,随手掌劈腿踢,砰砰哗啦的一阵响来,那双方手里的刀刃更是不曾歇过,当真是铮铮有声,岂肯为止。浑帮群豪这时尽往楼阶处让去,不一会儿便将楼上四周桥栏走道给站满了往下观战,各双眼睛直盯着楼下场中两人的恶狠拚斗,只瞧得众人神眩目驰,大呼过瘾。

那铁衣寒左手使‘千碑掌’,右手使‘玄天刀’,掌刀并用,使来竟是浑如一体。但闻他掌气朔烈,金刃劈风,当真容不得旁人近得十尺,一路狠打猛削,招招不留余地,似乎没打算要把这条命给拿回去了。张波久身形虽是瘦弱,但说也奇怪,无论铁衣寒膂臂如何催力恶砍,张波久依然是毫不示弱的直接对着干,你一刀来,我一刀去,你狠,老子比你更狠,因此两人这时的打法当真是既简单,又直接了当,似乎在说:‘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谁手里的刀刃最硬。’

这么一来,刀法中的招式变化已无多大用处,这是力与力争,刀与刀斗的蛮狠比拚,谁的力大,谁的刀硬,谁便是这场拚死决战的胜利者。若是按照两人身高体形来说,铁衣寒无疑是大占上风,赢面可说稳拿八成不败,但用在张波久这身瘦弱的身形来看,这种衡量方式却似乎是失了准头,这也才是令得众人觉得诡异奇怪的地方了。

浑帮里,除了徐帮主与几位堂主知道张波久就是‘杀神降魔’的真实身分之外,其余帮众均不知情,大伙与张波久相处了数年之久,自来只将他当作是供人唆使讪笑来用,却怎知他便是杀人如切豆腐般容易的杀神来了?这时见他一手短刀与那成名已久的铁衣寒战得难解难分,非但不露败象,甚且还咄咄直逼向前,当真是刀刀有力,刀刀狠,就连这项粗臂实而自豪不已的铁衣寒都给震得右手越来越麻,心中也就因而越来越惊,无论自己使上多少力,对方所回报过来的力道,必定要比他还更强上些多,以他这身怎么看都是瘦骨嶙峋的身段来看,又怎么能够挥出这么强猛的刀劲来?

铁衣寒心中愈是狐疑,手腕力道愈是跟着使力上去,一股蛮气发作,就见他手臂肉筋膨胀起来,额头冒汗,脖颈粗红,嘴里么喝声愈来愈响,手中大刀直上直下,横砍斜斫,刀刀猛,刀刀霸,步步进逼向前。那张波久嘴角诡笑,足下虽是后退,但却退的极有规律,七步、八步、九步,跟着第十步退出,就见他足尖抵地,身体微向前倾,猛地一声裂帛般的大喝喊来,刀随身转,身随足变,刷刷刷刷的连出六六三十六快刀,有如闪电划过一般,让人瞧得猛吸一口凉气。

铁衣寒只觉浑身一阵冰凉上来,似乎这三十六刀都是贴着他的肌肤划过,但却又没伤到半点丝肤寸肉,只知周身一阵刀光耀来,连挡都已是不能,这才知道今日遇上了真正的用刀高手,当下只得使出玄天刀法中的七十二式‘刀光无极耀云霄’,不求伤敌,只求自保。岂知刀式才使了一半,耳边听闻嗤嗤声响划来,浑身四处凉飕飕的冰寒无比,心中一惊,赶紧竖刀足登后退,只见身上道道丝织布料迎风飞起,低头下望,才发现浑身衣物尽给刀刃划得撕裂开来。

铁衣寒这时只吓得背脊一阵凉渗渗的寒麻上来,心知这三十六刀中的其中一刀,只要稍微用点力,准头那么偏了一点,这时的他那里还有命在?就在他惊疑未定中,只听得张波久大声喝道:‘你仗着自己一身结实肌肉,膂臂孔武有力是么,你且瞧着罢!’话声刚了,当下呼呼呼三刀,力劈关山,气势遽猛,带得一道刚烈刀劲随身横扫开来,当真是一刀急,二刀猛,三刀见阎王。铁衣寒见他这股刀劲非同小可,忙奋起臂力,举刀上迎。

但听得当、铎、擦三声,铁衣寒突觉手里大刀霍地变轻上来,心里颇为不信,当下提刀幌眼一瞧,才知他手上这把乌金打造的无极玄天刀,果真是给张波久这道凌厉至极的刀刃刚劲,足足削掉只剩下了半截刀刃。铁衣寒还没来得及惊骇颤栗,便见一道刀光迅雷不及掩耳的扑来,其间更伴随着一道傲猛气流,既辣又酸,他脑海倏然一震:‘杀气!’

铁衣寒这时间再无余裕细想,精眸泛光,杀劲大振,张嘴大吼一声,身子如冲天炮急射而出,迎着前方这道杀气恶狠扑去。就见两人手里短刀对短刀,杀劲对杀气,当真是退此一步,再无生机可留。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两道灰影贴身交叉划过,跟着便听得两把短刀刃身相互磨出骇人的刺耳嗞响,一道道星火拖曳极长,厅内众人只瞧得一颗心似乎都要跟着跳了出来,但觉场内那道杀气倏的暴涨开来,直冲厅内每人胸臆。

‘杀!’‘杀!’两道声音,两道快捷无伦的身影,从接近到分开,就只那么一眨眼都不到的时间。

烛影摇幌不定,刀光戛然而止,就连周遭所有可闻的气息,似乎在这瞬间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静,好静。静得似乎天地已无生气,静得就像宇宙间只剩一片虚无。

雪又开始下了,天气又变得更冷了,卧龙栈的两道厅门倒在墙角,厅上所挂的数十盏油纸灯笼,随风摇摆幌动。那厅内厅外的数百人,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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