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近乡情怯,对于温青来说在合适不过了。
下次回来,只怕是物是人非······他心想,上前轻叩。
“请问是谁?”院里传来粗犷的嗓音。
“大哥,是我。”温青轻声道,变了好多。
“小青!”大门敞开,一个络腮大汉走出来,面露笑意,“怎么突然想着回来了?想家了?”
温青颔首,略一探头,乌漆漆的,“爹娘都睡了吧,就不用惊扰他们了,给我准备一间空房。”
“欸,好。”温稻拍了拍了前者的肩,让他进院,“几年不见,长得这么高了。小青,你这次待多久?”
“一天。”温青跟随进了一处空房,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才一天,不多待几天?”温稻点亮烛灯,一脸疑惑。
“大哥,实不相瞒,后天我就要收家族之令动身前去椟国。”温青坐在床榻,无奈道。
“你去那里干什么?”大汉在一旁坐下,心生好奇。
“椟国地处十国外部,相传一向与草原兵戈不休,我想······”温青垂下眼帘。
温稻亦是低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前者摇首,“所以我才想着,回家看看。”
声音消隐于黑暗,沉默片刻,大汉起身道:“那就先这样吧,明天再说,睡吧。”
房门再次合上,火光照夜归人。
翌日清晨,温青走出房门,院中浓浓凇雾,有一道微驼的背影坐在石凳上吞云吐雾。
“嗯,回来了?坐。”身影抬眼一瞥,又继续抽着烟。
看着面前两鬓霜白的黑褂老者,青年只是笑道:“回来了,明天走。”
斜视一眼,又补充道:“年纪大了,烟就少抽。”
温瑞颔首,抖抖烟杆。
二人沉默半晌,一个妇人从主卧房迈出,喜出望外,走到儿子近前,细细打量,“呀,长高了,哎,就是有点瘦,长胖点就好了。”
“还不是随着爹,谁叫他这么瘦,我吃太多当然也吃不胖咯。”温青微笑。
“嗐,你随你爹干嘛,娘还不是担心你多年在外,吃不饱,被人欺负也不说。”妇人看了一眼低头端杆的老汉,“你也是,儿子回家还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老汉抽烟不语,不与妇人计较。
“欸,别管你爹了,这么多年,就这闷性子不改,还好晓得不在床上抽烟。对了,小青,这次回来待几天?”妇人坐在老汉旁边,轻拍他后背。
温青只得将昨夜的话重说一遍,闻言,妇人不经撇头遮面。
“小青,既然是上家的号令就没办法了,娘只想说,出门在外,小心谨慎,遇到危险,不要死扛,活着才是最好的。”妇人眼眶微红,随后破涕为笑,“你爹还说,盼着再抱一个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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