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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藤壶之死21（第1页）
后天启纪元7年6月19日18：25
深水城住宅区米尔-卡索大道102号
寇伯拉
“您好，一共十九块八，现金还是刷卡？”寇伯拉把几个面包装进塑料袋里，递给了便利店的客人，同时接过几张钞票，找好了钱，“欢迎下次光临。”
他低头看向手表，离自己下班还有五分钟。他又往门外张望着，深夜的街道十分安静，看样子都不会再有客人来。他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黑杰克徽章，小心地别在那蓝色制服的左胸口。
他把手放上徽章，温柔地用指肚打着转抚摸那光滑的表面，放松感让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铃声响起，随之传来的还有热情的招呼声，寇伯拉赶紧把徽章摘下，来不及放回首饰盒，只能一手紧握住一个藏在身后。
“嘿——威利，我的朋友！”一个有点肥胖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便利店，穿着和他一样的蓝色制服。
“嗨，沙利森。”威利，那是寇伯拉在袭击之后的新身份，面前这个叫沙利森的男人则是他的同事，“今天你来的很早啊。”语气有点埋怨，还好沙利森没有听出来。
“嘛，反正我也没事干，就早点来了。得了吧，能早点回去陪陪家里人你不高兴吗？”沙利森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柜台，指指寇伯拉藏在身后的双手，“你拿着啥呢？”
“呃……没什么。”
“噢……是这样吗？”沙利森嘴上答应着，身体却小心地朝柜台深处挪动，假模假样地整理着货架，然后看准时机从寇伯拉手里夺走了那个戒指盒。
“哇哦，老兄！”寇伯拉立刻抢了回来，趁这个机会把徽章也放回了口袋，“这是……不，不要告诉我……是莎拉，对吗？”
“你自己猜去吧。我先走了。”寇伯拉把围裙挂回里屋，戴上自己的鸭舌帽，离开了。他走上街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总有一股凉意如影随形，叫他不自禁把衣服裹得紧了一点。夏夜的蝉鸣叫人心烦意乱，所以他戴上了耳机，放一曲自己最喜爱的流行乐，时不时跑着调子哼两句。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轻松惬意。黑杰克那档子事已经了了，不管曾经属于哪方，现在他都早已脱身，有了平凡的生活，一份简单又有钱赚的工作，三五不怎么交心的好友，母亲身体仍然健康，走夜路也不用提心吊胆，害怕哪个小巷里的冷枪。只不过……
寇伯拉把手伸到口袋里，感受着那黑桃徽章的轮廓。
……平凡的日子过久了，他也不受控制地追忆着过去，和那些过命的兄弟，追随那令他们发自内心地崇敬的领袖，斩获一个又一个胜利……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无颜再面对他们。
便利店离母亲的住处并不远，这也是他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方便他能经常去探望。他冲半梦半醒的门房打了个招呼，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三楼，摸出房门的钥匙。
但在开锁之前，他先仔细地查看了门前的地毯，早上洒下的尘土并没有散乱的迹象，更没有他不认识的脚印痕迹，看来除了他自己和母亲，没有人进出过这扇门。想到这里，他放心地打开了门锁，走进了门。
“妈？我来了。”
“哎呀你瞧瞧，我们刚刚才提到你呢。”
“我们？爱丽丝阿姨也来了吗？”
“可惜，她老人家出门了。”客厅里响起的人声让他顿时被钉在了地板上，无法动弹，也不愿转身。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只是听错了。
“快过来坐下吧，小寇，我正要给威尔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你稍等一下哈。”
“没事，我不赶时间。”
寇伯拉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正如他想的那样，母亲坐在那把木制的安乐椅上，头发已经斑白，老花镜后的眼睛已经快要眯成了一条细缝。终于，她在面前的相册找到了宝物，那眼睛便绽放出光彩，急切地向身旁坐在沙发上的西装男子讲述着那照片的故事。
而那身着西装的人，正是他发自内心崇敬的领袖，威尔·希瑞克。
他的副手陈，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一手撑在扶手上，心神不定地张望着。
“你看，这是他上小学的时候……”
“嗯，我看到了，那是他第一次满分的考卷吗？”
“威尔……”
“嘘——”威尔用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安静，然后又朝站在一旁的科尔曼打了个手势，让他去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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