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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企业文化（第1页）
后天启纪元7年3月30日10：14
深水城娱乐区尖塔街
威尔·希瑞克陈孟獒
黑色的复古轿车飞驰过街道，引擎盖下那强劲的八缸机械心脏正不安地搏动着，头灯怒视两侧冷漠的人们，几声零落的枪响被轰鸣声掩盖，但还是被后座的威尔捕捉到了。
“……枪声。”
“枪一响，就有人死。”陈坐在副驾，正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握拳，然后松开，然后再慢慢地握拳，“死的会是谁呢？”
“那可得看命了。”出租车司机——现在已经是威尔的私人司机了——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子弹可不长眼。”
“信那玩意干啥呢？”陈向前伸出双手，然后猛地握拳收回，“那话怎么说来着……‘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嘛！”
“到大叔我这个年龄就知道咯，命这玩意就是邪乎，得信啊……”
“哎呀哎呀……欸，威尔，你也劝劝他！”
威尔本在看向窗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陈的呼唤让他偏过头来：“命？”
“是啊。”陈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真的，如果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生下来就注定好的，那不就是说我们的选择都没有意义了嘛。”
“……”
红灯，威尔借停车的机会看向窗外的一条幽深的小巷。他看到一个二十来岁混混打扮的人，从两个看样子不过十六岁的青年手中接过几张钞票，然后把一包白色的粉末交给了他们。
一名青年抬起了头，四处张望，与车内的威尔对上了视线。虽然青年没有发现他，但威尔还是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可是，那深陷的脸颊，和死灰般的眼神，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甩甩头，将注意力集中在车内。
“……以说啊。威尔，你怎么看？”
“命运是确定的。”
“你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吧？”
“选择，也是有意义的。”
“怎么可……”
“选择的意义本就不在于改变命运，那只是自欺欺人的童话故事。”汽车发动，威尔接着看向窗外，“如果你有好好听费洛教授的哲学课，也不至于会连这都不明白。”
陈冲着司机吐吐舌头：“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司机笑了笑，转过一道弯，踩下刹车，说：“酒吧到了，老大。”
威尔和陈打开车门，下了车，陈绕到了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幅挂画，夹在腋下，看向威尔，后者却安逸地把双手背在身后，冲他点点头便转身走向酒吧的后门。陈只能摇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办公室的门前，威尔推门走进，陈抬头看向写着二人名字的铭牌，微笑了一下，也跟着他进了门。
五天过去了，办公室已被两人装修的正式了不少。由于窗帘禁止拉开，所以屋内的光线只能由天花板上的两盏吊灯全权提供。窗前的办公桌被换成了实木的，尺寸也扩大了一倍，上面整齐地放着几摞白纸，都是有关周边势力和人员的情报。办公桌一侧是一把皮革的转椅，对侧则有两把扶手椅，墙边还放着一条三人沙发。沙发的对面有一扇小门，两人的卧室就在里面。
“陈？”威尔问道，“你真的不用跟我一样的办公桌吗？”他指指沙发和小门正中间的一台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空花瓶，一个烟灰缸和几张散乱的文件。
“啊不用，我在那就蛮好，这小屋子再放一个那样的办公桌可就太挤了。”陈拿起挂画，对着空荡荡的墙面比划了起来，“你想让我放在哪？”
“就那里，挂在那颗钉子上。”威尔坐在办公桌上，双臂抱在胸前。
“是这样吗？”
“歪了，往左边一点……继续……继续……好。嗯……再往右一点。”
陈拍拍手，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干脆仰面躺倒在沙发上，拿一个枕头垫住脖子，端详着那幅画。
“这叫……什么来着？”
“《拿破仑一世加冕大典》。”
“为什么是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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